“阿弥陀佛!”
突然一声佛号响起,只见场中的孤远大师双手合十,搓出来了一只紫金法钵,迎风就涨,罩在了底下所有人头顶。
冯贤也没有干看着,虽然他只有筑基修为,无法正面抵挡金丹修士的术法,但却还是做了他最应该做的——
一个闪身,就掠到了高景帝身边,先撑起自己的护体灵光,旋即取出来一对金属如意,把其中一只往地上一抛,就变化成一只头生双角,形如花鹿的异兽盘护住两人。
无数鬃针排山倒海而来,像是弥天血瀑一般叮叮当当直落在法钵上。
初看也没什么,法钵上紫金色光芒忽闪,交界处光线扭曲,两者此消彼长,互相消弭,甚至没有闹出什么大的声响。
但看落在别处的鬃针,坚硬密实的石板路已然千疮百孔,稀里哗啦碎成一片一片,飞溅起无数泥石粉末。
宫女内监们四下逃窜,齐由宏与齐修运站的稍远,倒没有被波及,虽然脸色煞白,但硬是没有退乱一步。
李澈袖手旁观,面无表情。
血鬃老祖眼看一时难得存进,观星楼束发男子又已手持一根竹鞭飞掠而来,嘿然怪笑一声,居然止了血色旋风,露出身形,收了如瀑鬃针。
他双手飞速掐诀,整个人落往地面,居然像是跌倒了一般,在满是鬃针的地面上打了个滚!
啪!
束发男子的竹鞭在空中抖击,正巧挥打了一个空,在空中暴起一阵音浪。
他猛想折转落下,谁知血鬃老祖这一滚,不知怎么已经将地上所有的细密鬃针全都卷到自己乱蓬蓬的红发上。
“呀哈!”他怪叫一声,扭动脖子,红发一卷,无数鬃针像是雄狮鬃毛一般被他卷到脖颈上。
再又一掐诀,整条由脏乱的卷发与鬃针组成的鬃毛从脖颈上被一圈一圈甩开,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形如一条红色大蛇嘶吼了一声,直接钻探入了地底!
砖石泥土飞溅,平整的广场路面凸起,直冲法钵而去。
孤远大师诵了一声佛号,腾空而起,居然高高飞出了法钵外,从天而降,对着凸起来的地面就是直勾勾一脚跺下。
蓬!
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孤远脚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土坑,一双藤草鞋死死踩住了红色鬃针与毛发组成的怪蛇。
这怪蛇冲势太猛,“头部”被踩住,后半身却停不下,整个顺势甩飞出了地下。
“阿弥陀佛!”孤远大师得势不饶人,双手合十,再次念诵了一声佛号,随即口吐一连串的佛经。
他吐字极其之慢,但每一个字都如若千钧,鸣响天际,像是有一股沉坠之力般,吐落在血鬃老祖的肩头。
血鬃老祖也没料到着看起来瘦弱的黄皮老僧如此厉害,感受着肩头越来越大的镇压之力,双脚也已深陷入地面,观星楼的束发男子又已挥鞭而下,整个人大喝一声!
倏!
血鬃老祖的面目与皮肤忽然开始黯淡晶化,最后变成了一具纹丝不动的血红色琉璃雕塑。
佛经之力重重镇压,束发男子横鞭挥来,啪的一下破空声,“血鬃老祖”整个人完全碎裂,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这自然瞒不过孤远大师与束发男子,灵识扫察而过,就发现地面上那道先前血色怪蛇潜爬而过的地道内又有了动静。
显然血鬃老祖用出了某种金蝉脱壳的术法。
“小心!”束发男子面色微变,朝着高景帝喊道——当然,更多的还是对冯贤喊话。
冯贤时刻关注着场中动静,早已有所准备,手把金属如意一抖,铜锈色的花鹿呦呦清鸣一声,优雅地踩着步子在高景帝与他身边不紧不慢绕了一圈。
鹿蹄所过之处,留下了一个个浅浅的蹄印,不像是踩在了坚硬的石板地上,反倒像是森林泥地,还有些许水露浸润而出。
待它一圈走完,无数花骨朵与枝桠嫩草开始从蹄印内凭空显化生长,愈长愈多,愈长愈密,最后变成一幕植被帘墙,将高景帝与冯贤完全裹护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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