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要研习阵法,条件更是苛刻,非是天资过人者,只怕穷尽一生也不能有分毫寸进。
且道家阵法与阴阳八卦有关,习至精深处,多会衍化出诸如占星望气、卜卦推演之类的手段,高深莫测。
玄、灵十八大派中,伏罗派与宸虚派便各是此家代表。
只有符箓一道,仅需一张符纸、一笔毛毫、一点朱砂便能入门,对于那些白门子弟来说,最易于上手。
不过这也单单是以入门难易来说,一些符道大家对敌时,往往一纸符箓祭出,便有翻江倒海、呼风唤雨之威能,绝不弱于一等高绝的神通道法。
这些符箓同样极难画制,亦需要讲求符纸材质,毫笔种类,丹砂精贵,非同寻常。
尔今却又不同,李澈丹田内多了这么一个宝贝,能够吸化灵器法宝,化为己身所用,精炼真气,助进修为,那么他自然要去尝试着学习下炼器之法了。
一旦顺利,对他而言,就再也不须如旁人一般,对那些能够精进自家修为的的丹药趋之若鹜,仅藉了这方印玺,便全能自足。
而这昌宝殿,便是宸虚派内,教授门下器道法门之所在。
李澈西行约有半多时辰,就见周近空中人来人往渐多,既有与他一般驾踏浮云而行之人,亦有些个凌空飞遁,来去极快,只一道虹光可见,倏忽消逝。
复行片刻,一座造型奇特的殿宇映入他眼帘,不过说是殿宇,倒也不甚合适,分明就是一座红耀如火般的巍峨高山。
其表体裸无植被,红泥朱土,干皱皲裂,不时有热气自间隙内蒸腾而出,把山壁正南位纂刻着的“昌宝”两个斗大篆字,熏染得歪斜扭曲。
李澈在山麓落足,见此处岩壁外并开有三道大门,不分偏正,且好似通往各不同处,沉吟了一瞬,就想请教在一旁值守的道童,这里头可有什么说道。
还未开口,只是把目光投过去,那道童就颇为机灵,对他一笑,脆生生问道:“这位师兄可是初次来昌宝殿?”
李澈朝他一拱手,亦然笑道:“不错!仙童如何知晓的?”
这些道童在昌宝殿外值守,也是没得办法,只因此间执事弟子皆看不大上这份差事,才由他们代理来办。
他们平素一站就是整日,劳苦不说,若有门内弟子前来问询些事儿,总也颐指气使,不待他们跟个人似,偏只能自己生受,还要笑脸相迎,便是有些怨气也不能言表,颇为苦闷。
此刻看李澈举止,听他称呼,只觉受了莫大尊敬,身心舒安,指了指进进出出的弟子,笑道:“这些都是在本殿操习炼器之法的师兄,故而来去都轻车熟路。”
他眨了眨眼,“看师兄生疏模样,小林儿斗胆猜测,您可是新进入门,想求学炼器之法来了。”
李澈正愁没人提点,闻言含笑道:“仙童聪慧。”
这童子笑颜愈开,“若是如此,师兄可移步此去南面不到十里处,那里有一座浮台,正在考验欲求入殿学法的师兄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