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面色微变,却是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准备动手!
“好了!我们横跨千里万里来此,不是为了别的,为的是仙宫里的天地宝材,要动手也是后生晚辈的事,你们要打去别的地方打,别耽误我手下弟子进入仙宫!”
一个身穿烫金龙袍,头顶金冠的英伟男子打断了他们。
“高元丰道友说的不错,不要浪费时间了,霞英仙宫开启时间不定,何时飞走又没有个准信,每多耽搁一会儿,我们能在里面搜索的时间就少上一会儿,这时候争斗,却得不偿失。”
这回说话的是平渊教真人,眼如丹凤,方唇大口,唤作定绍秋。
周致台盯着长孙乐池数息,淡淡道:“待此间事了,再与你讨教一番。”
长孙乐池面色一沉,哼声不语。
静默了一阵,玄灵两边的人这才回想起来,话题伊始时候,他们是要对魔门发难,谁知讲到最后各自都把矛头对准了对方。
圭明支好不掩饰地嘿嘿一笑,问道:“你们都和门下弟子说清楚规则了没?清楚的话,我们这就开始罢!”
没想到他开口先主导,玄门灵门的人心下不悦,但还是都点了点头,纷纷散去,回到了各自法舟上。
……
李澈看着灵门方为首的那一艘刻绘满银河彩带与万点星芒的墨玉宫阙驶来,一时心里感慨万千,更没想到,玄门一边也紧随其后,伏罗派的八卦飞舟是何其刺眼。
心神飘忽,没想到才消弱下去的头疼复又发作,疼的他冷汗直冒,扶在栏杆上的手把指节盖也捏得发白。
禹台运“忧心”道:“你没事吧?”
“无妨……”李澈摇头,没想到脑袋晃动之下,疼痛加剧到了难以言语的地步,不由得闷哼出声,“唔……”
禹台运拍了拍他后背,假惺惺道:“这还叫没事?我送你回舱房内吧,这霞英仙宫你不去也罢!”
李澈扶住他肩膀,抬头道:“我不去了,谁来帮你?其他几房与你貌合神离,虽然都是禹氏一家,但却乐得看你吃亏。”
说着,他看了眼散落在其余地方的那三个禹氏子弟,甚至已经忘了出发前几日,禹台运对他参加霞英仙宫一事的含糊其辞与前后矛盾。
“你……不要硬撑啊!”禹台运抓住李澈的手腕,声音微颤,似乎被其所感动,然而另一只手却始终缩在袍袖内掐诀,催动月灵无离反魂术。
“不妨事的,”李澈头疼欲裂,只感觉体内像是有一点一滴阴冷的月光从血管骨髓里浸润透出,缓缓流向自己眉心稍往上的泥丸宫内。
而与之相对的,则是那枚玄龟印玺终于在泥丸宫内显化,喷薄出大量的乌华墨光,将整个泥丸宫都封包,竭力抵御月灵无离反魂术所幻化而出的阴冷月光。
然而多年没有得到“灵能”补充,只能靠着自己每日蕴生的那点墨色光华与这门寂月楼秘术比拼,此外还要维持李澈体内那过人的精纯法力不被人发现,印玺早已几快要油尽灯枯。
其所包裹泥丸宫的墨光开始逐渐被渗透,银色与墨色交织,晕染出一片灰色污浊。
“呃……啊!”李澈头疼欲裂,喉咙里发出低沉吼声。
所幸此时周边众人都在热络地交谈,人声鼎沸,浑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状,只有禹台运在一旁惺惺作态问候,手上疯狂催动月灵无离反魂术。
李澈身子微弓,左手扶着栏杆,稍稍靠在了上头,忍无可忍之下,也不知是他的本能还是印玺施为,一股吸力蓦然从他掌心内传来!
久违的熟悉“灵能”顺着掌心进入体内脉络,拨开了前路上的阴冷月华,直奔泥丸宫内印玺,汇入其中。
印玺忽闪,印首上的玄龟像是活了过来般,将“灵能”一瞬间转化,无比浓郁的墨光喷涌而出,将所有月华逼退出泥丸宫。
几乎须臾之间,李澈的疼痛就得到了缓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