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他极速御遁,每次靠近一些,禹台运的飞舟由米粒变成了石子大小,下一瞬总是要被再次拉开距离,你追我赶间,两人已然横跨了数千里路途。
这般长途御剑奔袭,纵然以他的法力存量有些吃不消。李澈吞下一粒回复法力的丹药,抿嘴追赶。
原本他身上的丹药早已再数年前就被耗尽,也没办法外出采购补充,好在进入仙宫前,李巾纭赠予了他好些灵丹妙药,这才得解燃眉之急。
……
飞梭疾驰,禹台运站在舷首,身下是一望无垠的大草原。
景色飞速倒退,云雾被冲散,他望了眼身后,那一点金赤始终如附骨之疽,怎么也甩脱不掉。
“难缠,若非我伤势未复……哼!以后不要让我逮到机会!”
禹台运咬牙念叨了一句,觉察到飞梭速度缓下来了几分,立时将一把灵石塞入了飞梭凹槽内,再次提速。
“我记得穿过这片草地,再往北面去些个百多里,那里应该是本门弟子活动的主要区域了,嘶……”
胸前伤口传来一阵烧灼痛感,禹台运眉头一跳,恨恨道:“这畜生的飞剑有些门道!”
他回身至凹槽边的蒲团,敞开衣领撕下膏药,见伤口处外沿焦黑无比,内里赤红还流着腥黄的脓液,忍不住又啐骂了一句,开始清洗伤口换药。
处理完毕,禹台运起身来到甲板上,不远处入目一片山川胜景,不旋踵,他就看到了四个人影。
“真天不亡我也!”他颜色大喜,这四个人影他虽不认识,但却穿着一身绘有月纹的袍子,正是寂月楼弟子的制式常服!
禹台运随手取出了五个藤蔓编织而成的草人玩偶,渡入法力后,掐诀念咒抛飞了出去,指着李澈的剑光道:“去!与我拦他片刻!”
五个草人玩偶本只有巴掌大小,憨态可掬,离手后登时变成了半丈多高,四肢修长,龇牙咧嘴的怪异模样,摇摇晃晃但速度却极快地飞向李澈。
他自己则急追上前,拦停了四人,喝道:“你等是哪家弟子?”
这四个寂月楼弟子自然注意到了后方情势,不过倒没有看见李澈,只看到了一个面相极为阴柔的男子追赶了上来。
为首之人打量了他几眼,反过来喝道:“你又是哪家弟子!敢来喝问我等!”
平素除了老父与几个前辈,禹台运哪里被同辈弟子这样喝问过?
他当场就要发怒,只是胸口起伏牵扯到了伤口,灼痛感觉再次袭来,不自觉扫了眼来时方向,让他冷静了些许。
这位若山禹氏族长之子深吸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乃本派禹台运,你们应该听过我名字的,若山禹氏禹台运。”
“尔今李澈趁禹某有伤在身追击至此,故而想请你们出手帮我拦他一拦,或者告诉我族人所在也可以。”
自懂事起,禹台运就记得自己好像从没有说过这么客气的话。
“禹台运?就你?”为首之人嗤笑出声,“若果你是禹台运,那我许刚就是巫河宋氏的宋东方!”
“哈哈,都知道禹台运带着个灵识侵扫不透的面具,从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你倒好,遮了一只眼,穿了身黑袍就出来行骗,究竟是你蠢呢还是当我们蠢?”
“切……不是我说,禹台运会这般低声下气说话?况且真要是此人当面……如果与你一般有伤在身,我指不定把他引到哪里去宰了!可不会那么好心!”
四人全都笑出了声。
禹台运额头青筋暴凸,看着那个说要宰了自己的同门。
他也知道自己特立独行,平素在门内声名禹人缘都不是很好,少与同辈弟子间往来,甚至对一些长辈也鲜有什么好脸色,却还是没想到几人说出来这种话。
看样子假如眼前几人确认了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重伤在身,反而还要抢在李澈之前出手对付自己。
为首的许刚喝道:“说!你是哪里人,用禹台运的身份接近我们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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