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赵氏商队的行程,是按照与各方合作的势力的约定来排定的。
如今既然不能准时出发,那么势必意味着,会把后头货物送达的时分推迟。
这对于靠着贸易往来而兴盛的宗族,可是不妙。
李澈看了眼王晖似有些懊恼,朝他一颔首,再才对赵循辉问道:“这却是怎么了?”
由于他们三人如今是商队管事,是以便约定了,早在出发前一个时辰,就先行在此碰面,待打点清楚所有后,再整队出发。
因而此时整座山头只他们三位,再无他人,赵循辉也全不须掩饰自己的情绪,叹了口气,无奈却又气愤地说道:“却是有几批鸡血酒,没能按时酿造出来!”
王晖在一旁解释道:“我前几日还与二小姐那里确认过,这批鸡血酒能否如期交付。
当时她说大约要在今日寅时方能够酿造出来,我想着虽然赶了一些,但倒也还来得及,就没太过上心,谁知道我今日起早去一问……”
他满脸羞愧,看了一眼赵循辉,头也抬不起来。
李澈也有些无奈。
前几日熟悉下来,他也清楚,如今赵氏族内所事生产,共有三种——鸡血酒,基础阵盘,以及画制符箓的符笔。
这其中符笔与鸡血酒,因为属于那些容易制造,且需求量较大的物什,故而赵兴发统统交由给了他的次女与幼子在管理。
而基础阵盘,因为能够融炼入各种大小阵法,既可守御,又能攻伐,用处颇多,价格也就相较前两种要高昂许多。
因而下订的一些势力,都非同寻常,多是些大门大户,几乎占据了赵氏旗下所做营生的五成以上。
赵兴发为免在这一块上有失,致使牵连全族,因而一向是挂在自己本人手下督管,至今未有出过纰漏。
却没想到问题出在了鸡血酒这一处。
李澈想了想,对王晖问道:“王兄可曾问过二小姐,大约何时能够交付?
咱们商定行程时,就有预留出来些时日,以应付这些突发之事,要是不晚,倒也不打紧,只须后头路上稍微急快些罢了。”
王晖正待开口,没想到赵循辉却抢着喝道:“这才让赵某气愤,我这二妹,居然给不出我一个具体时候!
她平素颇多惫懒,说是在管理鸡血酒的产事,实则都交由手下几个亲信在过问,自己只是在府内宅居,说是修炼,心向大道。
要真是如此倒也罢了,我也盼着咱们赵氏出一个真人大修,在外也好有些底气。
但我哪里不晓得,她只是喜爱钻研些法阵禁制,偏又与此一道毫无天分,整日把功夫花在些讲授奇门遁甲的书卷上,却没有半点进展。”
他越说越气,最后竟一拍李澈与王晖臂膀,大喝道:“走,随我一起,倒要去看看她拿出个甚么说法,事关我族兴盛,却不容她儿戏!”
王晖一看这因为自己一时疏忽而引发的事情越闹越大,虽然错本不在他,却也有些捉急起来,走在赵循辉身后劝说个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