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她也有过多种猜测,但那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得十几年如一日的演戏下去?
究竟是陛下真的身体不行了,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呢?
陛下不理朝政,成日里的寻欢作乐,会不会也是一种假象呢?
德妃的思绪想到这里,便被妹妹艺妃那声情并茂的诵读给拉了出来,并且深深吸引了。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一句句!
引人入胜!
哪怕是那些才华横溢的进士举子们,都瞬间被唐灿这词中的意境所折服,更不用说这些没多少见识的妃子们了。
“好美的天上宫阙啊!这唐公子莫非真的是仙君下凡?”
“那肯定的了!你们没听到之前的通报么?连火神教一大半的教徒都奔着金陵城去了。”
“高处不胜寒!!唐公子说的真的是太好了,姐妹们,我们在这冷冷清清的皇宫当中,又何尝不如是呢?”
“明日一定要叫陛下招唐公子进京,如果此生无能和这等才子一见,定然要抱憾终生了。”
……
在《水调歌头》的意境当中,这些妃子们其实会比那些文人墨客更加的感同身受。
尤其是其中一些妃子,入宫之前,在外面还有喜欢的人。
当艺妃读到最后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时,偌大的宫殿当中,竟然响起了一片抽泣的哭声。
“哭什么哭?要是陛下醒了,看到你们这样哭泣,还不把你们给斩了。”
德妃虽然也伤感,但是知道这是不对的,立刻就训斥道。
“姐姐!唉……她们想哭,就哭罢了!陛下喝了这么多的茅台酒,肯定今天是醒不过来的。
我刚听到这首词的时候,也是哭了大半夜。唉!怎么能写得这么好呢?尽然道出了我们这些深宫妃子心中的情愫来……”
艺妃也是抹着眼泪,又非常委屈地说道,“我们都这么凄惨可怜了,外面的那些文人大臣们,还成天说我们误国,说是我们这些妖女迷惑了陛下。
可是,我们就愿意如此么?我们也是身不由己,我们难道就不是每天强颜欢笑的么?我们在这深宫当中慢慢老去,最后又能得到什么呢?
姐姐!你说,我们入宫来到底为的是什么?我不想要这些锦衣玉食和荣华富贵了,我马上就要三十岁了,难道一辈子就要这样过去么?
要是陛下走了,我们是不是连灵魂也要追随到地下去继续陪伴,永生永世都?”
笔墨透纸,艺妃在一旁看着一字一字成型,刚才控制住的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原来姐姐和我一样,也后悔入宫了。”
“所谓的荣华富贵,君王身畔,也不过是一个囚牢罢了。”
“青春年少,韶华仍在受宠时,可以门庭若市有无数的人来讨好。可是一旦年华老去,一切不都是泡影一片……”
“谁又会再去看望一个,被关在冷宫里的老妇人呢?而君王的身边,总会有更年轻更貌美的新人,继续笑着享受着这同样的恩宠……”
“国家不幸,君王不振,文人一张口的胡说八道,就是我们女人的错了?”
……
艺妃懂了,真正懂了。
自己的姐姐,并非真像她看起来那样快乐。
这样纸醉金迷的奢华日子,也并不是姐姐所真正想要的。
她和自己一样,痛恨这样的生活,厌恶这样的命运。
然而……
痛恨又能如何呢?
命运的印记已经落下,如何改变?
最多也不过,像此时这般,用某种方式将情绪宣泄出来,如此罢了啊!
艺妃很欣慰,至少自己以后在姐姐的面前,不用再伪装得很快乐,姐姐也没必要在自己面前强颜欢笑。
然而……
此时的德妃,却是在写完《宫闺赋》之后,整个人猛的一震,身体当中本来空虚如同凡人一样的丹田,立刻膨胀了起来,一股被锁在体内的真元与元神力,挣脱了枷锁,直接灌入了其中。
与此而来的,还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记忆。
这是她被禁锢住的记忆,她想起来了,一切的一切……
自己到底是谁?
为什么入宫?
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为什么会被禁锢住力量与记忆?
所有的一切,她终于彻底明白了过来。
一首《宫闺赋》的情感宣泄,彻底地帮她打开了命运的枷锁。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蓬莱仙岛上,掌门越极子突然心中一动,感应到了什么,然后皱了一下眉头,感叹了一声:“该来的终究会来……”
……
顺义城。
在唐灿离开后,果然有许多顺义城的百姓们,都在讨论着搬迁到金陵城的事。
同样的,也有许多仙门的弟子再次回到了顺义城中来。
一方面,他们在搜寻一些自己门派同门们战死后的尸体,以及一些储物袋之类的宝物。
火神教离开的时候,打扫战场必然没有那么干净,并且很多仙门弟子原来的居住地,火神教也不可能每个都知道并且去清扫的。
城东南处,某个僻静的小院里。
九峰仙门的一名元婴长老,带着五名金丹长老,以及十几名筑基和炼气的弟子,奉命来到顺义城调查前几日所发生的一切。
幸存的弟子不多,不足五人,其中两人是元婴张长老的女儿张楚楚和大弟子钱思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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