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那些士兵又没有深仇大恨,非得要把他们杀了,只要屏住呼吸藏起来就行了。
他最擅长逃跑了,只要勾索拉得够快,子弹也追不上他。
在广阔的地方,就算没有忍义手,光论速度和跳跃,他也能甩得那些家伙在他屁股后面吃尾气。
为什么是逃脱游戏而不是潜行游戏呢?
他总觉得要灵光一闪,可就是差那么点意思。
“算了,还是出去看看吧。”
“就算要跑,也带上足够多的食物啊,不然在这么一个荒天雪地里,怕是还没找到人,就饿死在路上了。”
路明非提起烤得火热的楔丸,把雪橇砍短。
他不打算滑雪,只要增加脚底的受力面积,不让他的腿和膝盖没入雪堆里就好了。
总而言之,他准备按路鸣泽说得去做,搜刮物资,然后离这个港口远远的,想办法联系上外面的人。
他要回到那栋楼去,那里的人最多,也是最有可能找到食物和工具的地方,最好能来一辆狗拉雪橇车,这样就能节省更多体力了。
这个港口是干什么的他并不关心,他只想回去在有阳光照射进来的教室里安稳地上课打瞌睡,和芬格尔还有老唐一起打游戏去对战频道里大吼大叫,等寒假了就和小胖子一起吃夜宵烧烤看最新的动漫新番。
小胖子已经高三了,婶婶在给他安排留学的事情。
路明非很想念那些和小胖子一起看《叛逆的鲁路修》的晚上,他们以前或许关系不和,但在吃着烧烤一起吐槽朱雀为了尤菲公主和鲁路修反目成仇的时候,他就觉得,能和一个人这么聊天真好。
他必须要回去,谁也拦不住他。
路明非戴上了大耳毡帽,用丝巾捂住口鼻,护目镜套上,楔丸收回刀鞘,再把削过的雪橇板固定在鞋子上,他像是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准备登上最后的战场,似乎只要打赢这场仗,他就可以回家娶老婆了。
坐在食堂收钱的芬格尔忽然打了喷嚏,他吸了吸鼻子,整理堆积的纸袋,转而继续招手,“下一个!”
...
锅炉房的值班中尉坐在硬板凳上,拿着一瓶红牌伏特加。
“该死,为什么他们可以过晚会和护士接吻,我却要在这儿值班。”中尉往嘴里咕噜咕噜灌酒,他的鼻子脸蛋涨红,显然是喝醉了。
黑天鹅港根本不会有人来,值班岗位一点意义都没有,中尉觉得他应该站在舞池里跳舞,而不是在这儿孤零零地守着一个没用的锅炉。
如果他按下通讯器,就会发现,所有的频道都打不通了,但他不想按,接通了频道难道去听那些家伙炫耀自己又和哪个好看的护士亲吻了吗?
他只是往嘴里灌酒。
路明非靠在墙边,他听不懂里面那人在说什么,语言不通,他只能听懂那如同卖羊肉串的摊主的厉害弹舌和接连不断的打嗝声。
不过没关系,肢体语言也是语言的一部分,让那个酒鬼带自己去储存食物的仓库,应该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