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阵前立旗,振军威慑敌心。
今有肖晗,火海立盔。
看着飞碟盔上的狰狞狼头,薛延陀真珠可汗夷男,手脚冰冷。
昨日还在汗庭跟他喝酒的勃利哥,现在不仅被冻成了冰雕,还丢了脑袋。
热热闹闹的勃利部,如今也成了一片废墟。
一场大火,抹去了勃利部所有的痕迹。
在勃利部的牧民跑到汗庭报信的时候,夷男还不相信灵州军到了薛延陀。
但现在,由不得夷男不信。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
灵州军为什么突然跑到薛延陀大杀四方。
又为什么要选择勃利部?
还带走了勃利哥的脑袋?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那位大唐太子,为什么要出这么狠的手?
迷茫的夷男看着被抬出的一具具尸体,问向了薛延陀最有智慧,也是他最信任的国师:“乙失钵,你说这是为什么?”
一副汉人打扮的乙失钵,正了正自己的狗皮帽子,哈口气道:“不知道。”
夷男眉头一皱,显然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意。
乙失钵沉默几息,而后又补充道:“不分老幼一通乱杀,而后又是一把大火,还带走了勃利哥的脑袋,勃利部可能得罪过那位太子殿下,并且,恐怕还不是小事。”
夷男一听立马紧张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会不会牵连到我们?”
乙失钵轻叹一口气,看着逐渐明亮的天空,摇头道:“不知道,但愿不会吧,要不然,恐怕我薛延陀会有灭不定他们知道灵州军为什么对勃利部下手呢?”
举到半空的酒杯迅速又被放回了矮桌,夷男连忙道:“对对对,快带那商人来。”
乙失钵起身离去,没多久之后,他便带来了公冶纳。
“见过大汗。”
公冶纳行了一草原上的礼,这让夷男下意识的,就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你是从灵州来的?”夷男急不可耐的问道。
“是。”
“灵州近日,可有什么大事?”
大事?
公冶纳面露不解之色,想了想,从怀中掏出用来打发时间的报纸,递给了夷男。
报纸这玩意,夷男是见过的,但这上面的字,他却一个都不认识。
乙失钵从夷男手中拿过报纸,翻阅一遍后,微微的摇了摇头。
夷男暗叹一口气,随即挑明问道:“灵州可有什么关于薛延陀的消息,比如...勃利部?”
“这,未曾听闻。”公冶纳回道。
夷男脸上的失望之色更浓,他也懒得问了,正打算让人下去的时候,乙失钵接过道:“听说这勃利部得罪过太子殿下,你可曾听闻过?”
公冶纳眉头一皱,立马低下头道:“不...不知道。”
他这副心虚的样子,夷男都看出来不对劲了,更别说乙失钵了。
“敢在大汗面前说假话,你是不想活了吗?”乙失钵突然怒斥道。
公冶纳被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只要你告诉我,我便重重有赏,要不然...”夷男冷哼两声,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大汗饶命,我说。”公冶纳将当初勃利部袭击李承乾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知晓缘由之后,夷男吓得胡子都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