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刚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低着头,声音沙哑地回道:“顾……顾老……就是魏相佐串通了余家人杀的。”
副会长,各区堂口的帮带,听到这话,全都眉头紧锁。
“说话要讲证据,信口开河,老子把你牙全掰了。”一名老头挑着眉毛吼了一句。
“……我说的都是真的,人就是魏相佐和余家串通后杀的。”程刚双眼通红,抬头看着室内的人吼道:“魏相佐和顾老其实早都不和了,他不想做金砖生意……这事很多人都清楚,但闸南这边一直有顾老和虎哥压着,他也不敢跳出来唱反调,但心里一直是不平衡的。他是闸南的坐堂,一直负责水面上的买卖,但在金砖的生意上却没啥话语权,每次走完货,能拿到的利钱也很少,所以他心里不平衡。”
众人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他的话。
“魏相佐身边的小风,小轩,老高他们,都很多次提出来要单干,这话不是我随便说说的,闸南的人都清楚。”程刚继续补充道:“余家的人要在天鸿港插支旗,这事让魏相佐看到了机会,所以他早都和余家那边暗中有接触。咱远的不说,就说上次余家找驻军在天鸿港抢人……魏相佐这边是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的,但他带着我们去了天鸿港后……却让我们暗中不要管虎哥,放余家的人走,这事当时很多人都清楚吧?”
“对,我听说了。”一名新滨区的帮带,缓缓点头附和:“那次事,魏相佐确实没帮忙,而且先走了。”
“是,他带着我们先走了。”程刚继续补充道:“还有,顾老没了之后,我们一帮人去过一区,秘密见过余明远的。”
“还有这事儿?”副会长惊愕地问道。
“对,就顾老出殡的前两天,我们是在一区的。”程刚立即点头回道:“我们去了八个人,开了两台车,闸南的几个路行,都知道这事。”
魏相佐去过华都,私下里见过余家的人,这几乎算是石锤证据了。因为站在领导层的视角,下面有很多互掐的细节,他们都是不清楚的。
副会长一听这话,拍着桌子吼道:“码帮虽然有内斗,但在对外上从来没有出过内奸,这个魏相佐真是活够了……!”
徐虎目光阴沉地扫了一眼程刚,缓缓抬头说道:“北安街,龙桥口的两次事,我都是要抓杀顾老的枪手,但魏相佐两次截胡,为的就是保护枪手。我之前也没想到他和余家有联系,所以大意了,让他跑了。”
“你是帮带,闸南的乱子就得有你来处理。”副会长指着徐虎说道:“要求就一个,不能再引起上层注意,也不能放了小人。”
“明白!”徐虎点头。
……
华都。
余明远坐在车内,扭头看着苏天御喝问道:“你狗日的,敢有事瞒我?!”
苏天御故作一脸茫然:“何事?”
“少踏马给我装糊涂!”余明远吼着喝问道:“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