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裳一双漂亮的眸中泛着骇人的赤色，“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我要捏碎你的神魂，让你灰飞烟灭，连轮回转世都不可能！你最好……”
“不。”凤怀翎打断了洛云裳，低声呢喃着，“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好像，是真的错了……”
“我弄丢了那个对我情深意重的你，是我将你害成现在这般模样。我更对不起大人，当初是他把我捡了回去，我才有幸捡了一条命。可如今我却鬼迷了心窍，助纣为虐……”
“你说什么？”洛云裳猛地一怔，“大人？”
“桑……哦不对，云裳姑娘，或许我该这样叫你。”凤怀翎抬手，用袖口随意拭去嘴角的鲜血。
洛云裳蹲下，难以克制地大笑起来，她掐着凤怀翎的脖子，“你什么意思？”
凤怀翎垂眸，“我并不是君衍大人，而是他座下的灵兽。所有的一切，皆是他当初为了迷惑星月所设的一场局。”
洛云裳脸色一白，眸光轻颤，“所以……他是谁？”
凤怀翎轻咳一声，喉咙涌起阵阵腥甜，“云裳姑娘，你猜到了，不是吗？”
洛云裳的指尖剧烈颤抖了下，面色僵滞，“凤怀谨？”
凤怀翎点了点头。
她脱力的向后一坐。
凤怀翎说，“今日邀你前来，是星月的阴谋。她让我引开你，而她，则要趁机去抽大人的神髓。”
“神髓？”洛云裳怔忡片刻，眼底划过一丝茫然。
“不错。若是星月真的得逞，那么十三重天，也就离易主不远了。”
洛云裳看他，“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一命还一命。这条命还你，你可信了？”凤怀翎低低笑了声，随后平静地闭眼，“云裳姑娘，能不能阻止星月，就靠你了。”
洛云裳逐渐冷静下来，“他们在哪儿？”
凤怀翎的薄唇轻启，“皇宫，望月台。”
“我最后信你一次。”话落，洛云裳猛地转身，正准备离开，她又回头看了凤怀翎一眼，“你的命，先欠着。”
洛云裳的身后忽的传来一声闷哼。
“不必了。”
“星月拥有诛神箭。她虽只有一支箭，但你若坏了她的好事，她难保不会为了保命而用在你身上，与你同归于尽。”
凤怀翎的唇角溢出一缕血，他浑不在意地用指腹擦去唇角渗出的血珠，将一片鳞片递与她，“这个给你，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洛云裳僵硬地站了片刻，转身，她看着那片鳞片，却没有接，“这是什么？”
“我的护心鳞。”凤怀翎笑，“就当给你赔罪了。”
“龙族没了护心鳞，会……”洛云裳噤了声。
会死的。
“若幼年时没有大人出手相助，我恐早已葬身于饕餮之腹。”凤怀翎执起洛云裳之手，将护心鳞置于她手中，“云裳姑娘，去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洛云裳微阖了阖眼，转身。
“桑桑，对不起。”凤怀翎突然说。
不是云裳姑娘。
只是桑桑。
洛云裳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嗯。”她只应了一声，身形便如一缕青烟，转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