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震惊了一下,他立马看向了拿到跌在地上的紫色身影,忍不住皱眉,想要劝说,却看到阁老凌厉的眼神甩了过来,他一吓,忙闭上了嘴,去取了。
半响,唐宁宁沉下了心底无尽的痛楚,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她将白布掀开,塔娜毫无声息的脸庞浮现在她的面前。
她忍不住捂嘴,忍受着心底无边无际的疼痛。
那双金色的眸子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她再也看不到那个娇俏可爱的小女孩儿了。
“阿哈--”
“宁姐姐---”
塔娜的声音在唐宁宁的脑子里不断的回响,折磨的她头痛欲裂,整个脑海里,一会儿是大漠的场景,一会儿是塔娜死在她怀里的场面,反复上演,好痛。
真的好痛!
“你没事吧!”齐诀看出了唐宁宁的反常,上前将人半搂住询问道。
唐宁宁咬破了唇,目光才清明了起来,她内心的愧疚与疼痛就像是火海一样想要喷发出来,灼的她心口发疼。
“我没事!”齐诀身上的龙涎香味道让唐宁宁恢复了过来,她站远了一些,保持距离,缓缓的摇了摇头。
“你受了伤,还一直被大雨淋,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我会替你照看她的。”
“不用,我很好。”唐宁宁拒绝了,她又看向了塔娜的尸体,苍白永阖的小脸,与记忆中站在她马下,祈求带她回大周的小脸重合,她又忍不住有些梗咽。
齐诀看她这副样子,微微蹙眉,吩咐人找来两个凳子,又让人将熬好的姜茶带了上来。
“坐下喝一些,身子会暖和。”
唐宁宁点了点头,坐在了塔娜尸体旁边,接过了齐诀递过来的姜茶,被热气一朦胧,她突然开始说起了往事。
“她是个非常乐观可爱的女孩儿,一心记着她阿纳生前的愿望,想要来大周,我答应过她的,一直都承诺,等事情忙完了,就带她来大周。”
“她真的,真的说了好几次---”
唐宁宁的目光很清浅,却透露着无边无际的苦楚,声音也有些哽咽。
齐诀坐在她的身边,静静的听着她的诉说。
“可我食言了,我不仅没能带她来大周,还让她因此丧了命。”
“你知道吗?她真的很好,明明是一个人孤苦无依的生活,却活的那么乐观,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乐观的人,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拿着一个交换来的弹弓,金色的眸子里充满了笑容,调皮的问我能不能带她去大周,我当时,我当时就答应了的---”
“你知道吗,那个地方虽然不是真正的草原,可我真的感到很陌生,是塔娜的出现让我的那些日子里有了慰籍,她带我穿过流沙,走过沙山之巅,陪我去矿山,还为了我想吃大周的糖馍而学了好久--”
“我真的,真的很痛苦,我没有想到,是我的出现会让这样的一个小精灵因我丧命--”
唐宁宁的说话声越来越平静,可齐诀能听出来,她埋藏在心底的痛苦。
他扭头往身后望了一眼已经合眼的小女孩,被射中的地方已经凝住了血,也被人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他微微敛目。
“齐诀,你说,是不是我害了她?”
突然,唐宁宁扭头看向了齐诀,目光里没有他想象的痛苦,只有无边的平静,看她这个样子,齐诀蹙起了眉头。
“不是。”
掷地有声的语气让唐宁宁怔忪了一下。
“你不必为此自责,也不必折磨自己,害死她的是药葛罗薄奚,哭有什么用,你该做的是杀了仇人。”
齐诀的话让唐宁宁眼眸微寒,杀,她当然要杀,她与药葛罗薄奚不共戴天,她要替塔娜报仇,让药葛罗薄奚付出应有的代价。
想着想着,唐宁宁的思绪越来越远,直到暗影进来都没有发现。
“拿来了吗?”
暗影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将一个刻着龙纹图腾的红色盒子递了过去。
齐诀接了过来,走到了塔娜的尸体旁,摸了一下塔娜的气息,微微蹙眉,他又不知道在哪里摸了一下,突然点起了塔娜的穴道。
“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