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唐宁宁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脸色一怔,往前又走了几步,捏着城墙上的斑驳石壁,手都捏青了都不自知。
“顾封拓私自离开凉州,在关城打战,不知陛下知道了,该会如何勃然大怒?”
听着齐诀幸灾乐祸的话,唐宁宁的手指甲都泛了白。
她没有想到,顾封拓竟然会亲自带兵打战,不惜违抗圣命。
她静下了心,仔细看了眼局势,漠北族的十几万铁骑来势凶猛,主帅是多尔济,旁边还有药葛罗薄奚指挥着战局,进攻的非常猛。
而大周这方,只有顾封拓带领的几万大军在打头阵,劣势明显。
大周的军马被步步逼退,伤亡惨重。
“开城门啊,让他们进来!”唐宁宁看着糟糕的战局,大周的军队一直再退,可城门却迟迟不开。
“齐诀!”
听到唐宁宁生气的喊声,齐诀拿出了赤虎令,高声喊道,“此时撤退,漠北铁骑长驱直入,关城只会危在旦夕,城门不能开。”
城墙上,兵甲重重,但火箭手却全部都停了下来,徒留下顾封拓带着的几万兵马在城墙下厮杀。
唐宁宁看着打斗惨烈的战局,有些震惊的朝着齐诀喊道,“你这是在公报私仇!”
“是又如何?”齐诀冷笑的看着下方一身戎装的顾封拓。
唐宁宁深知齐诀的性子,连忙四处看了几眼,关城所有的将领全都不在,只有齐诀在指挥着。
“别找了,人都撤了。”齐诀看着她的急色,平静开口。
“你卑鄙!”唐宁宁生气道,“你竟然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全城百姓的性命,枉为父母官。”
听到她震怒的话,齐诀缓缓的走到了她的身边,看着她的脸,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宁宁,为了你,失了一座关城又如何?”
这种话也能说的出口,唐宁宁不理解,她想要跑下城楼,去开城门,让大军撤退,可她的意图很快就被齐诀给发现了,一把就将她给拉住,狠狠的捏住了她的肩膀。
“宁宁,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唐宁宁失望的看着齐诀的眼睛,苦笑道,“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边境的将士将你捧上云端,你却无耻的抛弃了他们,将他们避之城外。齐诀,你睁开你的眼睛看一看,他们在流血啊,你却为了一己之私妄图将他们全部绞杀,欲做炼魂场,来陷害顾封拓,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听到唐宁宁这番泣血的话,齐诀脸色一冷,“良心?能当饭吃吗?”
“无药可救,无药可救。”唐宁宁气的用力挣脱开了他。
可守在城门上的士兵都已经被齐诀换了人,齐诀一使眼色,就有人立马将唐宁宁挟制住了,让她瞬间动弹不得。
唐宁宁的武功根本不敌这些人,她又惊又怒,可又没什么办法,城墙下,惨烈的打斗声依旧在持续着。
她被人挟制的站到了烽火台上,一眼就清清楚楚的看见底下的战局。
不远处,顾封拓一身戎装,冲锋陷阵,身上沾满了血迹,四周是一直守着他的将领,各个都受了伤,见了血,脸上狰狞的血迹看起来十分吓人。
混乱的战争里,人如蝼蚁一般渺小。
唐宁宁亲眼看着顾封拓中了一箭,她震惊的朝远处看去,她的视力极佳,隐约看到了多尔济的身影,手里还拿着一支箭。
她能想象到多尔济此刻是有多么的狂妄,那张邪魅的脸上定是充满了玩味的笑。
“宁宁,我要你亲眼看着他死。”
齐诀走到了她的身后,身子微微前倾,好像是拥住了她。
唐宁宁拧着手,想要挣脱开,可被紧紧的箍着,完全动弹不得。
“别挣扎了,越挣扎越痛。”
唐宁宁听着齐诀的话,淡漠的眼中划过狠厉,“齐诀,你真的要他死,是吗?”
“自古以来,将军征战沙场,为国捐躯的事迹数不胜数,顾将军戎马一生,从无战败,我相信,死在沙场是他的荣光。”
齐诀的一番话,让唐宁宁顿时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