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来到还在流动的小溪取水,抬头一看,不远处走来一个老妇人。
警惕的半夏,立马提着水壶会竹亭,把水壶放在火堆旁烧着,她就站在白玉簪身侧,看着走来的人。
在欣赏竹林雪景的白玉簪,察觉到半夏的紧张,问道,“怎么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半夏越紧张起来,“有人过来。”
白玉簪顺着半夏视线看过去,只见是一个老妇人正往竹亭走过来。
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头上和身上都沾了不少雪。身后背着背篓,里面装的是柴。
来到竹亭前,老妇人停下来,哭喊着,“哎呀,总算是遇到人了,死不了,死不了。”
一个被冻白脸的老人家,白玉簪不免心生恻隐,问道,“老婆婆,您可是遇到什么事?你先进来,烤烤火。”
实在是冷,老妇人就进来竹亭。离着白玉簪她们远些,在火堆另一边蹲着烤火。
她说,“昨天这雪,下得可大,把屋顶都给压塌了。屋里放着柴,全都湿了,点不着。”
“老伴卧炕,起不来。家里没柴烧炕,我就上山来捡柴。”
“人老了,眼看不到,这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真是万幸,遇到小姐,这次死不了,能回家。”
听到老妇人的哭声,半夏的警惕心可是全都放下来了,很是同情老妇人。
“您这把年纪了,怎的还一个人独身上山,要出个门万一,这可咋办。”
半夏替老妇人抱不平,怒道,“您家儿子儿媳妇都去呢了?”
“怎的一点孝心也没有,还要年迈的老娘上山捡柴。他们良心可在,就不怕天打雷劈。”
老妇人叹气,语气更悲伤了,“我是个不幸人。家里就剩我们两老伴相依为命,我没福气啊!”
这虽然没有说清楚,可白玉簪和半夏听明白,老妇人家里没儿没女,就剩他们老两夫妻。
白头人送黑头人,这可真的是悲。
知道自己误会人家早逝的儿子,半夏不好意思,也很后悔没有弄清事实,就先骂人。
她真诚道歉,“老婆婆,我这嘴不会说话,说出来的话,您就当没听过,不要往心里去。”
老妇人摇头,说,“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是我没听过的。我都是要一脚踏进棺材的人,可在乎不了那么多。”
半夏点头,“您说得是。”
白玉簪和半夏说,“等会,你带老婆婆出去。”
半夏也有这个意思,不过在这之前,得先做把最要紧的事给办好。
他对她对白玉簪说,“小姐,我先送你回府里。我再出来,把老婆婆给送回去。”
白玉簪觉得自己能回去,还是失踪一天一夜的老妇人先回去更重要。
老夫人连连摇手,“不用,不用。你们就把我带出这里,我自己会走回去的,可不能麻烦你们。”
半夏和老妇人说,“您老得先等会。我先把我家小姐送回去,再送你出去街上。”
“这…“犹豫的老妇人看向竹亭后面不远处的石块,好一会,才说,“好,好。我在这等着,你们先去忙。”
见老妇人答应了,半夏放心了。接着煮水,准备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