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放弃。”
秦风继续低语。
他有些神志不清。
但终究没有中止这场闭关修行。
钟老抚着胡须，看着秦风的坚毅表情，出手援助的想法就这样暂时搁置了。
在想想那个沦为血葫芦，仍旧是拼命锤炼肉身的向天，钟老呢喃着道：“怪物。”
见多识广的钟老，也有很多年没有见到过如此“狠辣”的年轻人了。
借着体修的恢复力量，这体武双修的秦风，又是在呼哧呼哧地吸收四周灵力，反而是一定程度地延缓了自身崩溃。
恍惚间，钟老在秦风的身上，看到了他父亲的身影。
那人，也是这样的刚毅性子。
距离钟老告诫的一个时辰已是过去了许久。秦风终究没有停下。待得他第二日清晨时分，终是忍不住，昏厥过去。
他双眼紧闭，虽是昏厥，但不过是收了阵法卷轴，盘腿而坐的样子像是疲倦地昏睡过去。
钟老的眼神担忧，神识扫过一眼，那担忧神色消失不见。
这小家伙的体质，比同境界的武修好得太多。
甚至是比高出一个境界的体修向天还要好。
好生古怪。
不过，钟老只是思虑片刻，便是反应过来。
秦风应当是体武双修，所以才会有如此的能耐吧。
本欲出手为秦风疗伤的钟老，但见着秦风在打呼间，还有灵力在环绕自身。金色的灵力包裹着秦风，形成了一个透明的茧子。不仅如此，他身为体修的自身恢复能力，也是不弱。
就这样，在秦风昏厥过程中，他的伤势却是在逐渐好转。
钟老看了一刻钟，终究留下了一句“后生可畏”的话语。
他不再停留，瞬间消失不见。
此时的炼丹山，无数白衣炼丹师们，看着那个血葫芦一般的少年向天，心里不自禁地起了几分敬畏之色。
如今的向天，已是悍不畏死地冲锋了十三次。
每一次，他都在人海战术下落败。
但没多久，他又生龙活虎地站起来继续。
仿若刚才倒下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就这样持续不断一整日的攻伐，一身是伤的向天反倒是比那些毫发无损的炼丹师们更显得精神。
那双眸子透着血光，透着兴奋的色泽。
“人形妖兽。”
钟老点评道。
一身是血的向天踉跄着身体，走几步就要栽倒在地，一命呜呼。
但就是这样的状态，却让这些个年轻炼丹师们面色惶恐，似是看到了令人惊惧的事一般。
“没完了。”
“这家伙不知道疼的吗？”
“打倒了又起来，打倒了又起来。他究竟能撑多久？不要命了吗？”
“我受够了！”
……
向天擦了擦满是血污的脸，邋遢不已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随后抬头向着那些个炼丹师们，温柔道：“我们继续。不死不休。”
将向天团团包围住的炼丹师们头皮发麻，面露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