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觉得有个希望其实也可以。
刚刚他就不该把话说得那么绝。
叶轻舟摇头，她抬眸看着他，眼眶红红的，蓄满了泪水，“你确定吗？”
余子沐点头，“确定。”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叶轻舟垂眸，眼泪也随之落下，砸在地上。
余子沐抬手，想要安抚她，摸摸她的脑袋，可手还是停在了半空，最后又收回。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办法了，叶轻舟，我们都坦然接受吧，我知道这个现实很残酷……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你知不知道？”
叶轻舟低声抽泣着，她虽然低着头，但她微微耸动的肩膀有告诉他，她真的很痛苦。
她昨天还满心欢喜地以为找到了希望，可转瞬就破碎了……
余子沐叹了口气，“最后的日子都好好珍惜吧，他已经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叶轻舟没反应。
随着余子沐走开，她才终于控制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她不敢哭太大声，她怕被陆予白听见。
可她不知道的是，陆予白就在楼梯口，就在那堵墙的后面，他能听到她微弱的哭声，可是声音却越来越小了……
他好像快要听不清了……
……
后来他毒发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痛苦，被折磨得不人不鬼，吐血，呕血也都是常事了……
他真的有在坚持，真的有在坚持等到孩子出生，可是他感觉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拉着他骨瘦如柴的手放到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陆予白……等不到就不要等了吧……我知道你很痛苦……很累的话就休息吧……”
原来那么精神温和的一个人，如今却骨瘦如柴，脸颊凹陷，苍白不已。
陆予白似乎一直在等她这句话，他轻轻一笑，嗓音沙哑，“抱一下……”
叶轻舟趴在他的身上，聆听着他微弱的心跳声。
他强忍着喉咙里快要溢出来的鲜血，双眼无神，却眉眼带笑。
“如果有下辈子……你来找我好不好……”
“好。”
“舟舟……我……爱……你。”
叶轻舟强忍着泪水，回应着他的话，“我也爱你。”
陆予白双眼感到很沉重，他快要睁不开了，喉咙里积攒的血还是太多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血也随之咳出来，叶轻舟想要起身，他却按住了她的头，“不要看……”
他脸上都因为剧烈的咳嗽被溅上了血，叶轻舟也哪怕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另一边脸也还是被溅上了血珠。
眼泪将他胸口的衣衫浸湿了，她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陆予白闭着眼睛，头下的枕头也被血染透了，他无力地说着，“舟……舟舟……我……我……撑……不住了……”
“我听到了陆予白……你走吧……对不起……我的爱来得太晚了……下辈子我一定先爱上你……先去找你……你要永远记得我。”
“……好。”
陆予白双手渐渐无力，按住她头的手还是因为没有力气滑了下去，砸在柔软的被褥上……
可是在她的眼里，那被褥好像并不柔软，反而坚硬如铁，发出很大的声响，刺激了她的每一个细胞。
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最后，他还是没能坚持到孩子出生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