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恶曹”本身没有多少兵力,原因当然是郑国再次集结大军北上,抽空了大河沿岸的兵力。
智瑶事先派了很多斥候,大体上能探查出郑国大河沿岸的情况,再用攻克“恶曹”来证实侦查的情报无误。
“分兵罢。”智瑶指着悬挂的山川舆图,说道:“我率军径直南下,驹率军往东席卷,毋恤率军向西。”
魏驹没有什么意见。
从“恶曹”往东有郑国的四座城邑,收获方面其实还行,尤其是智瑶率军南下保证了不会遭遇什么意外。
赵毋恤还在看山川舆图,一双眉头皱得有些深。
从“恶曹”往西的郑国城邑数量很多,并且那边算是联军的后路,先不管联军有没有留下防备后路的兵力,得知晋君出现在那一片地方,再次集结新的部队,又或者是大河北岸的联军南归,总归是风险很大。
智瑶见赵毋恤没有回应,问道:“毋恤有何疑虑?”
赵毋恤的眼睛从山川舆图挪开,跟智瑶形成对视,说道:“我仅一‘师’之兵。”
晋国的一个师是包含一百乘战车组成员在你一共七千五百的兵力,辅兵有多少则是看“士”和“徒”带来了多少随扈。
如果“士”有被安排自己出动战车,驭手好车右肯定是自家的人,再来便是不会低于十名的士兵,再加上二十名左右的随扈。
没有被安排携带战车的“士”就有点复杂了,他们可以自己孤身前来,也能带上一些士兵。
而“徒”则是自己进行纳赋,看家境再选择要不要带来随扈。
所以,不止晋军很难去确认辅兵的数量,列国其实都是一样。
这个就是军队属于贵族,不属于国家的一种现实情况。
换作国家拥有军队该是多少战兵,一名战兵搭配至少一名辅兵,属于辅兵的数量绝对比战兵多的情况。因此能够发现一点,明明号称几万、十几万、乃至更多的军队,每每损失一成左右,军队就失去继续战斗的能力,可不就是因为战兵没了,辅兵又扛不了大梁嘛!
春秋时代不一样,该是多少战兵,对内对外公布的就是出动多少军队,没有将辅兵计算在战斗力名目里面。
到战国时代之后,动辄几万、十几万、几十万大军,其实是将辅兵也算了进去。
更后面的话,有个两三万就号称十万,二十来万就号称百万大军了。
赵毋恤的意思就一个:他们的战力有限,别说是一个又一个城邑打过去,会不会被咬住再吃掉都不好说,只差质问智瑶是不是要让他们去送死了。
送死?现在是赵毋恤需要冒险,又不是智瑶或魏驹必须去。
当然,智瑶和魏驹也能去,不过很可能被几乎所有贵族骂傻逼。
他们要是真的那么干,成了还还好说,不成极可能连赵氏都会骂。
“往西,如何作战皆在你意。”智瑶只是给出方向,某种程度还成全了赵毋恤的大义呢。
现在是赵鞅统率晋军在正面战场直面联军,想不想吃掉那支联军,能不能吃掉,看有没有能力将联军堵在大河北岸。
赵毋恤是赵氏的世子,赵氏的家主是晋国的“卿”之首,赵氏承担更多不止是义务,同时还是一种必须承担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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