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颖老夫没怎么打过交道,听人说颇为自傲。他是子泰身边的老人,子泰并未容忍,而是把他丢到燕北城去打磨,这是情义,也最适合曹颖这等心高气傲之人。
再看看老贼,忠心耿耿没话说,可却失于稳重,故而一直放在身边,一是教导,二是在身边可以盯着。
屠裳,无欲无求,放出去无功无过,反而不如留在身边,善用他的修为和兵法。
至于老二,这就是个憨货,可憨人有憨福,他一无所求,把子泰视为兄长老刘,上位者最缺什么?
宋震用手指头戳戳胸膛,“看看长安那位,父子之间宛若仇人,夫妻之间恨不能弄死对方,君臣之间反手就能捅对方刀子缺的是情义啊!
而老二便给了子泰情义,这是何等的珍贵?
老夫敢说,多年后,一直屹立不倒的,唯有老二。
姜鹤儿也是如此,无欲无求,简单,这样的人,兴许不会大富大贵,可却能安享太平。老刘,她用不着你操心!“
刘擎叹息,“可老夫总是控制不住啊!看着他,有时候会着急,那种感觉…
姜鹤儿回到了杨玄身边,欲言又止。
杨玄在看文,抬头,不耐烦的道:“有话就说。”
他最烦吞吞吐吐。
姜鹤儿说道:“刘公和宋公说了……说了好些,我知晓国公不耐烦听…就是说,人心好黑的,谁都黑。”
我去!
那两个老鬼没事儿做了?
给小鹤儿灌输这些暗黑的东西有意识吗?
杨玄还没意识到自己把姜鹤儿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听到这等黑暗的人性剖析后,小鹤儿才会大惊小怪。
换个市井女子,大概会嗤之以鼻,然后说道:老娘见过更不堪的人心。
杨玄干咳一声,“这是争权夺利,到哪都免不了的。”
姜鹤儿坐下,单手托腮,有些怔怔的道:“谁都免不了吗?”
单纯的人,总是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单纯。
即便是不能,那么退而求其次,她们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在面对自己时能单纯。
实际上,这便是理想主义者。
杨玄笑道:“每个人都有不同面,就如同带着几个面具,轮换着来。比如说我对沈长河,你也看到了,像是什么?”
“像是官兵收拾盗贼!”
这个比喻倒也还行,杨玄问道:“那我对刘公他们呢?”
“像是一家人。”
“我那对你呢?
姜鹤儿突然撇嘴,“国公对我,像是对孩子!”
呵呵!
杨玄忍不住笑了,“你这性子,可不就是孩子吗?
“可我大了!”
小鹤儿昂首挺胸。
“我看看!”
杨国公仔细扫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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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小鹤儿还能坚持,渐渐的,耳根红了,接着脸上布满了红霞,情不自禁的低头弯腰。
“是大了!”
杨玄正儿八经的道,心中暗赞,平常没注意,小鹤儿还是很有料啊!
第二日沈长河来辞行。
“不多留几日?”杨玄虚伪的道,实则巴不得这厮赶紧走,免得浪费北疆的粮食。
沈长河叹道:“北疆颇美,主人热情,老夫真是不想走
啊!“
杨玄斜睨着他,“要不,就留下来?做个幕僚吧!”
这话是玩笑吧!
沈长河看了杨玄一眼,见他笑的冷漠,心中不禁一跳,“不了,使君还在等老夫的消息,这便告辞。
“老韩,代我送送沈先生。”杨玄指指沈长河。
“是。”韩纪过来,“沈先生,请。”
“请。”
文人的臭规矩多,杨玄见了不耐烦,就说道:“要不就再留两日吧!”
“不了不了,告辞,这就走!”
沈长河是真怕了杨玄的喜怒无常。
他前脚走,后脚杨国公就召集麾下议事。
“林骏派了沈长河来求和,以半年为限,你等以为如何?”
把问题抛出去,杨玄拿起茶杯,准备美滋滋的享受一番。
老贼说道:“国公,莫非他想偷袭宁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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