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面的是,左侧演州,右侧仓州。最稳妥的法子便是直接攻打演州,如此,泰州林骏想突袭我军,就得先从内州的眼皮子底下越过,难。
若是攻打仓州,随时都得小心林骏从右侧给咱们来一下,一旦被截断粮道,麻烦就大了,”
刘擎低头看着地图。
北疆龙化州,内州,对面是北辽的演州,仓州,态势很清晰。但右肋部的泰州就梗在那里,令人恶心。
大军一旦出击攻打仓州,补给线就暴露在了林骏的视线内。一旦他出手,断掉粮道,再从后给大军一击.
“嘶!”刘擎倒吸一口凉气。
罗才也凑过来看了一眼,“林骏可能回头?”
刘擎摇头又点头,“按理,此人割据三州,是宁兴必杀之人。就算是他投诚,赫连春也饶不了他。否则回头谁都能割据一方,大不了势头不对请降就好。”
宋震说道:“叛逆,不可饶恕!不过,兵不厌诈!”
“人死到临头了,会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罗才想到了自己在吏部所知晓的各种奇葩事儿,“还得看林骏对局势的判断!”
“没错,林骏对局势的判断,决定了此战的规模,以及方式!”
这是一个全新的局面,杨玄活动了一下脖颈。“我竟有些迫不及待了。”
鸟儿成群往身后方向飞去,偶有落单的,在后面不住的哀鸣着,可依旧唤不回同伴的回头。
“这便是孤雁。”林骏指着天空中落单的鸟儿说道:“这鸟儿在拼命追赶同伴,心慌意乱之下,会越发疲惫。后续若是寻不到食物,便会活活饿死,或是累死。其实,自行寻个地方活着,更为自在。”
“是啊!”沈长河穿的依旧厚实,“跟着大队走固然好,可不小心却会进入猎人的视线。”
“北疆那边可有动静?”林骏问道。
这里是城外,林骏带着数百骑刚从地方视察归来。
远方,一条小河蜿蜒,有农人扛着锄头,牵着老牛缓缓而行。
“在操练,在调集粮草。”
沈长河苦笑,“杨玄如今大不同了,只是看老夫一眼,那威势便如实质。他并未隐瞒自己想开春便出兵的意图。”
“这是自信。”
林骏说道:“赫连燕执掌锦衣卫,这个女人知晓大辽虚实,颇为得力。舍古人作乱定然瞒不过杨玄。有舍古人牵制,这是千古难逢的好时机,换了我,也会选择出兵。”
“若是他出兵”沈长河说道:“攻打演州也就罢了,咱们鞭长莫及。若是他从内州出兵攻打仓州。使君,他的粮道可就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若是给他一击.”
“他败了,大辽那边会倾力解决舍古人。而舔舐好伤口的杨玄会毫不犹豫的把目光转向三州。”
二人默然。
第二日,斥候带来了一个使者。
“是叔父身边的人。”
林骏认出了来人。
见礼后,林骏粗暴的打断了使者的寒暄,“说事。”
使者愕然,然后说道:“相公说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若郎君归去,相公担保只需蛰伏三年。三年后,相公发誓重用郎君!”
“三年,皇帝的身子,已经到了这等境地吗?”
林骏的话令使者浑身一颤。
只是从他的一番话中,林骏就准确判断出林雅的想法,以及赫连春身体现状,这心思,令人心颤。
难怪相公会看重这个侄儿。
只是可惜,两边翻脸了,否则有林骏在相公身边,还需要什么幕僚?
使者想到这里,心中越发火热了,想着若是能把林骏劝的回心转意,想来便是大功。
“相公时常挂念着郎君”
林骏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要想我重归大辽,好说!”
使者大喜。
“就一条!”
林骏竖起食指。
使者说道:“郎君请说。”
林骏开口。
“三州之地,依旧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