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这便去看看。”
“小心,被人盯住了,你我死不打紧,误了大事。”
郑远东站在书房门口,“老夫行事,不用你教!”
赵三福苦笑。
郑远东出了这里,东转西转的,在长安城中四处转悠,不时还停下,对墙头上探头出来的花枝沉吟良久,吟诗一首。或是含笑看着那些出游的仕女……
当他出现在某个巷子里时,突然身形一动,消失了。
后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像是商人的男子转进了巷子中,见前方无人,蹙眉轻声道:“这人,竟然跑了?”
他往前几步,侧耳倾听。
两侧人家传来了各种细微的声音,远处,鸡鸣狗叫。
“罢了!”
男子刚准备转身回去,突然身形一僵。
“镜台的狗,还是何处的人?”
不知何时,郑远东出现在他的身后。
男子没动,缓缓说道:“郑侍郎大白天不回家玩女人,却在此处游逛,让人不怀疑也不成。镜台桩子,奉命在此处巡查。”
“你从修行坊便跟着老夫……”
话音未落,前方的男子勐地一个铁板桥,身体往后仰倒。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挥动,乌芒一闪而逝。
郑远东没动。
男子大喜,竟然保持着铁板桥的姿态,倒着看去。
郑远东伸手,两指分开,再度合拢,一根粗针被夹在了手指间。
“你的修为……”
郑远东出身勋贵之家,家境优握自不待言。从小他就贪玩。及长,和一群朋友呼啸长安城,不说为非作歹,可也时常打架斗殴,飞鹰走马。
等他十八岁后,不知为何,突然就幡然醒悟。他苦读数年,勋贵子弟自有出仕的渠道。出仕后,他表现出来的能力令人印象深刻。
有能力,有背景,这样的官员自然会飞黄腾达。
可从未有人看到郑远东出过手。
按照外界的推测,郑远东年轻时就顾着玩,没功夫修炼。
桩子的飞针在镜台号称一绝,一个铁板桥更是出人意表。
这番施为之下,一般好手都避不过,可郑远东压根就不避,轻松捏住了飞针。
这份修为!
男子大惊,身体一个纵向翻滚。
人的双眼在倒着的时候,对空间的判断不够准确。翻滚起来,视线剧烈变幻,更是令人头晕目眩。
男子几番翻滚,当翻到围墙边时,他右手勐地一推,想借力腾空而起,突然转向。
手推到了围墙。
力借到了。
他的身体刚腾空,就看到前方有人在等着自己。
郑远东伸手一拍!
转身就走。
脑门挨了一击的男子身体依旧往边上飞掠而去,撞到围墙后落地,身体微微挣扎了一下,随即寂然。
郑远东再度转了了几圈,最终来到了一个大宅子的后面。
他闭目屏息,仔细倾听周围的动静。
没人!
他轻松掠过了围墙。
他好像对府中的布置很熟悉,沿途避开了那些仆役女婢。
直至书房外。
书房里坐着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
男子手中握着一卷书,眉间能看出冷意。
“大王!”
外面有人轻声呼唤。
男子放下书卷,“远东?”
门外出现了郑远东。
“不必多礼。”男子颔首,“可要热茶?”
“不必了。”郑远东说道。
“你难得来一趟,可是朝中有变故?”
“朝中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北疆与皇帝之间依旧僵持。”
“那条窃位老狗!”男子冷笑道:“有朝一日,我定然要活剥了他!”
“大王且忍耐。”郑远东说道。
男子深吸一口气,“不急于一时。”
“大王睿智。”郑远东说道:“老夫来此是告知大王,拉拢张焕失败了。”
“张焕也是老臣子,却甘心为伪帝效命,无耻!”男子微怒。
郑远东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大王且忍耐,老夫等在外面奔走,总有推翻伪帝的那一日。”
“辛苦了。”男子颔首,温和的道:“我记得这一切!”
“不敢!”
郑远东说道:“此处老夫不可久留,告辞了。”
“去吧!”
男子起身相送。
“不敢,大王留步!”
郑远东刚出门,就听到有人说道:“宫中来人了。”
两个内侍咋咋呼呼的进来。
“陛下赏赐贞王……”
贞王李信,孝敬皇帝次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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