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垂帘听政吗?
杨玄看着廖劲,点头。
廖劲身体一松,“好!”
杨玄起身,“此后,我每日过来。”
廖劲点头,“会有些人给你下马威,如何处置,老夫就不说了。”
杨玄颔首,“您知晓我的,最是善良宽宏的一个。”
走到门口,廖劲说道:“子泰。”
杨玄回身。
廖劲犹豫了一下,“罢了,你去吧!”
杨玄出去,听到廖劲吩咐道:“把马仓吊死在城门外,风干!”
还好,不是折磨。
“小玄子,廖劲为何不肯去前面,而是让你走上前台?”
“每日被人背着出门,送到大堂中,下面的官吏会渐渐生出懈怠之心,会……”
杨玄再度出现在大堂内。
没有犹豫,走到了那个位置,坐下。
下面官员将领们行礼。
“见过副使。”
“坐!”
看着众人坐下,杨玄生出了些不真实的感觉。
当初选择来北疆,他的目标便是这个位置。
那时候,曹颖冥思苦想,把各等情况琢磨了个透彻,在某个深夜里叫醒了杨玄,一脸严肃的说,老夫以为,二十载后,郎君可执掌北疆。
怡娘听了大喜,说二十年后杨玄也才三十多,正当年。
可现在啊!
幸福以令所有人猝不及防的姿态,突然就出现了。
他心情激荡,可多年宦海,早已让他学会了掩饰。
于是在众人的眼中,这位走到台前的副使大人,此刻一脸忧郁的模样。
他是在担心未来吗?
这时候,他应当交代自己的态度。
下面。
咱们怎么整?
是踌躇满志的大干特快。
还是谦逊的萧规曹随……
杨玄缓缓开口。
“我家乔迁,晚些,都去喝酒。”
众人:“……”
三把火呢?
杨玄起身,“礼,就别送了。都别送。”
送多了官员们心疼,送少了他们提心吊胆,担心得罪杨玄。
最后的法子,不送。
“那咱们带啥去?”有人问道。
杨玄说道:“带着一张嘴。”
“哈哈哈哈!”
当日下午,众人来到了杨家。
一进去,就看到那些屋子焕然一新。
“都是好料子!”
“这凋工,了得啊!”
众人看了一圈,心中凛然。
“花了不少钱!”
“看似不奢华,可那些木料若是丢出去,比节度使府还值钱。”
众人议论纷纷。
韩纪陪客,微笑道:“杨氏,不差钱!”
杨玄喝的醺醺然,刚想回后院,赫连燕来了。
“郎君。”赫连燕扶了他一把,“长安梁王府来人了。”
喝了醒酒汤的杨玄接见了梁王的使者。
“小郎君在府中颇为艰难。”
“为何?”
“那些人都知晓小郎君与副使交好,大王看重小郎君,想让小郎君跨过郎君接掌梁王府的心思谁都知晓。那些人担心小郎君接掌梁王府会与副使和卫王联手,于是纷纷出手。”
“什么手段?”
“外面到处传着小郎君道德败坏的消息。小郎君再这般下去,名声就要坏了。”
使者苦笑,“大王的意思,副使可有办法?”
赫连燕看了杨玄一眼,心想梁王可是宗室老狐狸,这等事儿会没有手段?
那么,他令人来请教郎君,是何意?
赫连燕眼前一亮。
这是想借此拉拢和郎君的关系……果然,人一旦地位变了,朋友就不请自来。
杨玄澹澹的道:“此事,简单!”
……
驿站。
数骑疾驰而来。
“换马!准备食水!”
来人下马,丢出一个牌子。
驿丞看了一眼,哆嗦了一下,“快,准备马。”
等来人走后,驿卒问道:“来的是谁?阴森森的。”
驿丞说道:“是镜台的桩子。”
驿卒说道:“看着像是去奔丧!”
啪!
驿丞拍了他一巴掌,就在驿卒龇牙咧嘴时,说道:“是啊!就特么的像是去奔丧!”
三骑换马不换人,直奔长安。
“陛下,廖劲遇刺,卧床不起!”
皇帝听到这个消息,放下手中的书卷,澹澹的道:“天气,不错!”
哒哒哒!
两骑冲进了长安城。
“陛下,北疆节度使廖劲遣人送来奏疏。”
“朕,看看。”
皇帝看了奏疏,突然把奏疏仍在地上,起身去了里面。
“继续奏乐,贵妃何在?继续舞!”
韩石头过去,捡起了奏疏。
看到了一行字……
——臣侥幸逃过一劫,虽不良于行,理事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