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在你部挑选数百忠心耿耿的军士,晚饭后去城下喊话。”
这是袭扰?
“喊什么?”
有人忍不住问道。
“国公领军破泰州!”
众人一怔。
“妙啊!”
江存中目露异彩,“国公此战并未出现,守军定然会各等猜测。这时候放话说国公破泰州,城中就算是有智者觉着不可能这般快也无济于事。”
守军今夜,麻烦了。
好一个周俭!
不动神色,把老板也纳入了自己的谋划之内。
杨玄依旧在平静的享受着自己的发呆。
“如此,各自去吧!”
众将告退。
裴俭回身请示,“请国公示下。”
杨玄揉揉眼睛,起身,打个哈欠。
“你的谋划,很好。”
他走向大帐外。
“不过……”
裴俭心中一紧。
难道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杨玄走到大帐布帘外,回身道:“人在绝望中,最爱思乡。为何不令敢死营将士唱些北辽歌呢?”
裴俭浑身一震,行礼。
“谨受教!”
澄阳城中,肖宏德刚吃完饭,还喝了一杯酒。
他酒量颇好,一杯酒不过是润润喉咙罢了。
“召集众将。”
他起身,随即出去。
众将在外面等候。
“去营中。”
大营中,早就吃完晚饭的将士们集结完毕。
肖宏德来了。
火把猎猎,照的他纤毫毕现。
但麾下却看着昏暗,恍若人偶。
“援军两日必到。”
说实话,肖宏德也不知晓援军具体到的时间。他只是按照潭州军的脚程计算了一番,得出了这几日必然赶到的结论。
“今日一战,说实话,北疆军悍勇,但我北辽勇士难道就不悍勇?哪怕是被北疆军突袭,咱们依旧把他们赶了下去……”
士气,在渐渐恢复。
随后一夜好睡,明日又是一条好汉。
感受到士气逐渐高涨,肖宏德止住了激励的话,对彭志说道:“令他们准备好酒,明日晚饭给将士们享用。”
仗打到了这个时候,靠的是士气。
一番激励的话,外加一顿美酒下去,将士们保证嗷嗷叫。
坚持两日,林骏也该到了。
如此,大局定矣!
肖宏德刚准备离去。
就听到了喊声。
“泰州破了!”
嗯?
他勐地看向喊话的方向。
“是北疆军!”
众人愕然。
泰州,不是好好的吗?
谁破了?
再说,北疆军就在澄阳城外,谁去破的泰州城?
外面传来了叫喊声。
“杨国公领军破了泰州,生俘刺史……”
“泰州丢了,澄阳已然成为孤城。早日归降,还能去修路!”
“负隅顽抗的,送去矿山挖矿……”
“修路还能加入敢死营,立功受赏成为平民。挖矿几年,不死即残。”
赵多拉的心勐地一跳,“不好!”
阵列中有人在议论,接着,嗡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
“泰州没了,潭州军就算是来援,怕也挡不住杨狗。”
“杨狗诡计多端,他派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周俭就打的咱们死伤惨重。他能领军破泰州,麾下少说有两三万人马,潭州援军难道还能来五万?”
士气就像是一个被吹大的尿包,被这么一戳,勐的炸了。
随即瘪了下去。
“这是谎言!”
彭志刚想驳斥。
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歌声。
“这是……”
众人侧耳倾听。
“是我家乡的歌!”
一个军士泪眼朦胧。
歌声不断传来。
校场上,一片愁云惨澹……
肖宏德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赶回去!都赶回去!”
将领们开始呵斥,驱赶军士回营。
那些军士脚步蹒跚,一边走,一边听着。
有人甚至跟着唱了起来。
一边唱,一边哽咽。
哽咽声不大,但汇聚在一起很可怕。
“详稳!”
彭志面色惨白,“这是坏我军心的手段。”
可他们除去苍白无力的说这是谎言,别无手段回应。
“回去!”
肖宏德冷着脸,知晓此刻自己留在此地只会引发更多的猜疑。
他策马在前,赵多拉心中发冷,渐渐拉开距离,落在了后面。
侧面的一户人家中。
锦衣卫两个密谍雷博和王汉正在准备……
“来了!”
雷博低声道。
王汉面色潮红。
拿起弓箭,踩在墩子上,缓缓冒头出去。
箭失在夜色中闪烁着微光。
他看了一眼。
肖宏德身侧护卫很多,且此人修为不错。
彭志就在肖宏德的身侧说话。
把握不大。
后面的是赵多拉。
赵多拉看着失魂落魄的,身边的护卫也是如此。
好机会!
王汉张弓搭箭。
脑海中,赫连燕的吩咐在脑海中回荡着。
——为了国公!
他无声说道:“为了国公!”
手一松。
箭失飞掠而去。
赵多拉中箭落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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