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静安要结党?”
陈定坚持问道,脸色严肃看着陈宓。
陈宓笑了起来,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没错,便是要结党。”
陈宓已经准备好接受陈定的诘难,没想到陈定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舒了一口气道:“嗯,我支持你。”
陈宓却是愣了愣。
陈定看到陈宓的神色,笑道:“有些意外?”
陈宓也舒了一口气:“很意外。”
陈定笑道:“大兄总是支持你的……”
陈定顿了顿道:“……其实呀,大兄在帮老师接待来客的时候,便意识到了这些事情。
老师虽然说是参知政事,但执政至今,能够影响的其实也没有太多,反而是你联合曾相之后,老师的政令才算是能够走出去了,能够影响的才算是多了起来。
这个事情让大兄清楚地意识到,治国平天下不是只靠自己便可以的,便是清明卓著,清正严明的包孝肃,不也得靠着韩琦,文博彥以及王丞相的儿子这同年么?……”
陈宓忍不住笑了起来,说的也是,包拯的同年大约也是整个宋朝最牛批的一届之一了。
嗯,虽然非议先人之过不太好,但有研究者说,他从未弹劾过同年当中身居高位者,而且,很多弹劾之后,空缺都被同年所替代。
所以严格来说,包拯得以屹立不倒,离不开仁宗的信爱,离不开同年扶持关照。
当然啦,自然也离不开立身持重清廉自守,但总的来说,同样也脱离不了封建时代同年同乡党同伐异的桎梏。
“……所以啊,结党从来不是该不该的问题,而是这党够不够厉害,这才是关键所在。”
陈定给下了一个结论。
陈宓静静地倾听,听到了这里,不免还是心生激赏,果然自己这个哥哥的悟性还是厉害啊。
“大兄,结党是事实,但不能言传,立之他们都是可造之才,但究竟如何,还要看他们自己的,宦海风高浪急,有些人能够把持住自己,有些人几个回合便被卷入海底,我们固然要看顾他们,但这也是一种筛选,能够脱颖而出的才能够真正进入核心圈。
大兄,我此去荆湖,遥遥千里之外,老师这边便要拜托你了,你一定要坚持让老师每半月检查一次身体,最多不能超过一个月。
你的差遣我与老师说过了,便安排在政事堂,那里是天下政事集中之所在,最为考验人,也最为培养人的视野,当然,也是让大兄你多加关注立之等人的动态的缘故。
流内铨那边颇为关键,大兄要多加往来,立之他们现在放出去都是低品官员,便是受这流内铨管辖,关系却需得做好,有什么空缺之类的,可以多照顾一番。
有老师的关系在,还有家中资财也多,大兄与同僚们往来不要吝惜财物,请客不要小气,同僚若是有急事,不妨给送一些钱财,若有喜事丧事,多给一些喜钱帛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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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宓絮絮叨叨地吩咐,陈定却是没有不耐烦,仔细听着,连连点头,等到陈宓说完了,才回道:“你说的大兄都记住了,一定会照做的,你不必担忧,倒是你此去时日可能不短,却是有一事要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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