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不置可否,只是道:“好,此事朕再与吕相他们好好地谈谈,接下来的中低级军队以及士兵的奖赏处罚,却是要让你多劳累了。”
陈宓点点头道:“臣会尽快落实,会尽快落实成为文件交予官家。”
赵顼点点头。
陈宓出了殿外,看着晦暗的天色,微微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事情便如他意料一般,王中正被贬谪去看守皇陵,高遵裕被贬谪为郢州团练副使,本该奖赏的刘昌祚,也被剥夺了官职,暂时在家赋闲。
陈宓听闻了此事,不由得心下黯然。
该治死罪的,却只是被贬官,本该奖赏的,却只能归田,这样的朝廷,无论是遭遇什么样的厄运,都是理所当然的吧?
天降大雪,似乎在为三十万死于战争中的人哀嚎。
一辆马车在大雪中孤独前进,来到一处大宅前,秦大步下车敲门,里面有个老门房。
秦大步道:“吏部侍郎陈宓求见刘帅,烦请通告一声。”
老门房听闻是吏部尚书,赶紧道:“还请贵人稍等一下,老奴进去禀告一下老爷。”
老门房连门都没有关,赶紧跑去里面报信去了,一会之后,里面有嘈杂脚步声传来,中门也随之大开。
陈宓立在门下,见到居中一个气雄貌伟的老人,正是刘昌祚。
刘昌祚见到陈宓个,赶紧见礼:“草民见过陈侍郎!”
陈宓赶紧过去扶住刘昌祚,刘昌祚顺势起身,这一起身,顿时感觉颇有压力,他身为军人,尤其擅长武艺,从小打磨出来的身躯极其雄伟,但在陈宓面前,犹然小了一号!
陈宓笑道:“刘帅不日又要被委以重任,又何必自轻,这般自称草民,难道是怨恨朝廷处事不公么?”
刘昌祚顿时在大雪天里被吓出微微冷汗,赶紧道:“不敢不敢,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刘昌祚怎么敢抱怨!”
刘昌祚将陈宓请进大堂,令人上了热茶糕点之后,便将人都撵走,只留下陈宓与他自己。
刘昌祚曲意道:“陈天官亲自来……在下家中,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告?”
陈宓笑着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此次来,算是有要事,但也不算是公事,就是有几句心里话话想与刘帅说说。”
刘昌祚心中打鼓,不知道陈宓这个吏部侍郎来家中作甚,只能看着陈宓怎么说。
陈宓微微叹气道:“此次朝廷对你的处理,我是不太赞同的,你有大功,本该奖赏,但却落得如此下场,你若是对朝廷有怨恨,也是应当……”
刘昌祚顿时落泪:“刘某不敢怨恨,只是心中终究还是有些委屈。
在此战之前,先父刘贺在定川之战中牺牲,我得以父勋被朝廷录为右班殿直主,后迁为西路都巡检。
后出使辽国回朝后,官家亲自考试我驰射,百发百中被授其通事舍人之职。
夏兵入侵刘沟堡,我率骑两千出援,敌人在黑山设下万骑埋伏,先以小队诈败,诱我深入,结果被重军围困,两军厮杀,难分胜负。
黄昏时分,夏兵主帅骑马前冲,企图活捉我,我一箭射去,正中敌帅咽喉,跌马而亡。夏兵见主帅已死,纷纷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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