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低低说这话,老鸨进来吩咐道:“抓紧一点,应该是差不多了。”
……
杨玉容喝止了堂姐妹们,之后也不再多说,只是看下面的时候,目光却是紧紧锁住了陈宓。
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心里有些好奇,这个千里迢迢从衢州来到京城寻父的少年,是如何度过那段难熬时光的,竟然不惜去从事商贾之事,可想他们面对的困苦有多么的惊人。
杨玉容敬佩勇士,也敬佩真正的英雄,在她眼里之中,万夫敌是盖世英雄,但能够正面生活苦难的人,也不是什么懦夫。
不过此时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其实不仅仅是她觉得有意思起来,下面大堂也的确是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李泰提议让陈宓也做出诗词来,被范纯仁给劝阻了,但却是引起了下面年轻士子们的附和。
有个今晚颇为引人注目的年轻士子叫苏嘉,他作了一首颇让人有印象的诗,尤其是一句‘衣冠晨集乌衣巷,旌旆春生绿野堂’颇让大家赞赏,在晏几道写诗之前,大家都认为是这首最佳,但晏几道的佳作出来之后,便被压了下去了。
苏嘉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朝王韶等人拱手作揖,然后大声道:“诸位先生,学生有话说。”
王韶是杨家女婿,算是半个地主,看了看苏嘉,有看了看苏颂,笑道:“景谟世兄啊,世兄有话请说。”
苏颂用眼神警告了一下苏嘉,与王韶道:“犬子年轻气盛。”
王韶笑道:“年轻人自然是要气盛的,景谟世兄,你想说什么?”
苏嘉看了一下自己的父亲苏嘉,笑道:“学生觉得,刚刚李先生的提议很有趣,咱们金水河诗会今晚也算是文采荟萃,那边晏几道一首诗便压制了我们这边,我们这边若是有一首压过他们的,大家岂不是都能够与有荣焉?”
闻听此言,苏颂笑骂道:“你小子赶紧坐回去,晏公子的诗水平极高,仓促之间,谁又有自信能够做出一首比之更高水平的诗词,你这不是为难人么?”
苏颂话里暗带驳斥,今晚范纯仁的话里面,已经将陈宓视为师弟,自己的儿子给陈宓难堪,范纯仁恐怕要心有不悦的。
陈宓看向苏嘉,那苏嘉眼里带着笑意,那笑意里面有一些挑衅的意思,陈宓心里颇开心,但也有些奇怪——这小子干嘛对我有敌意?
陈宓并不知道,他虽然与这苏嘉素不相识,但却因为一个女子结上了梁子,可谓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典范了。
不过陈宓倒是没有什么不开心,因为等了一晚上,才等到了出头的机会,说句实话,他还得好好感谢这个苏嘉呢。
于是陈宓站了起来——带着一丝被人强迫的怒意以及少年人本身该有的傲气。
陈宓觉得,在这一刻,奥斯卡影帝已经在向他招手了,接下来的时刻,将是考验个人演技的时候了!
都让开,这逼我来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