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宴成器和宴成堤俱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不给活路啊!
宴清平却是算起账来:“今日卖出三贯的煤炉有二千,营收六千贯;
一贯的煤炉有四千,营收四千贯;
煤饼共售出六百万块,营收一千八百万文,也就是一万八千贯。
今日总营收是两万八千贯,其中净利润是两万贯,半成的股份的分红便是……嗯,一千贯。”
“嘶!”宴成器与宴成堤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宴清平却是继续道:“陈静安的老师张载张老宗师,现在已经被拜为知制诰,与新任参知政事王安石,却是颇为相得,这两位都是官家面前的红人啊!”
宴成器与宴成堤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声道:“我觉得贤侄的决定是对的,宴家正需要严正家风了。”
宴清平露出笑容,颇有些推心置腹道:“成器叔、成堤叔,前些年我父亲上去了,咱们宴家却是没有抓住机会完成蜕变,依然还是在这下三流里厮混,这一次可要借机跃一下龙门了。
跃过去了,宴家也可以成为官宦之家,你们家的那些还没有成婚的小子女儿,可以高攀一些官宦家的儿女了,几代下来,宴家……哈哈。”
宴成器与宴成堤俱都看到彼此眼里的激动。
都是人精,哪里看不到里面蕴含的机会。
宴家家主之位当然是颇有诱惑,但比起这个,那就算是个屁,一个胥吏家族的家主算得了什么,若是自家的子女能够高攀上官宦家的儿女,那便算是跨进了一个新的阶层了。
几代之后,盘根错节,即便是宴家自己没有当官的,宴家也是不同层次了。
与这个相比,宴清平要清理宴家,他们不仅不会反对,还要大大地赞同。
都要成为官宦之家了,那些小吏的蝇营狗苟自然要清理干净的,不然怎么能够吸引鹰雀来栖息呢。
宴清平有些语重心长道:“人家陈静安多好的前程,愿意与咱们宴家牵扯上关系,那是要担上很多的风险的,若是咱们宴家拖了他的后腿,不仅是害了他,还是害了我们宴家。
所以一切害群之马都要清理掉,各房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若是不愿意,便开革出宴家,以后便不再与宴家又丝毫的关系。
若是有冥顽不灵,二位叔叔也不要顾及太多,该沉塘沉塘,该打断狗腿打断狗腿,以后不让他们露面便是了。”
宴成器都忍不住要拍胸膛了:“放心,以后宴家便是清清白白的人家,蝇营狗苟的不会再出现了,有了这南城能源的分红,谁要是还敢乱伸手,剁掉手不说,下面都给剁掉!”
宴清平颔首:“二位叔叔,宴家直系不过三房,人才虽是不少,但还是不够,其余各偏房,以前宴家没有那么多的能力,以至于大家都生疏了,这对他们来说未免要寒心,我想着将太爷爷那一代的几大房也都给拢一下。”
宴成器感觉有些头皮发麻:“那人数可不少啊。”
宴清平摇摇头:“主要是给一些优秀的年轻人安排工作嘛,咱们要清理掉一些人,多出来的岗位也不能便宜人,接下来可能还会有产业需要人,没有自家人怎么放心。”
宴成堤却是想得多一些:“清平,这南城能源你说是静安搞出来的,除了咱们半成,其余的都是他的么?”
宴清平哑然失笑:“怎么可能!”
宴成堤赧然道:“那是,想想也不可能,其实我想说的是,咱们家才半成的份子,要安排人进去,别人家能同意么?”
宴清平皱起了眉头,沉吟道:“静安自己是没人的,他现在可以依靠的主要有宴家、卢家,还有……”
他的脸色有些忧虑:“……其实威胁最大的是杨家,杨家虽是武将,但世家便是世家,又岂是咱们胥吏家族能够相比的,陈静安与那杨玉容看起来情投意合,一旦他们结合,杨家便会是陈静安最大的臂助,咱们宴家……”
宴成器脸色凝重:“也就是说,咱们想要成为陈静安最倚重的家族都不能了?”
宴清平摇摇头:“论权势,杨家远胜于我们,论经营,实际上卢家更是老本行,宴家的优势在于根系发达,咱们虽然不是官,但也是深扎官场的胥吏,论做事,有时候,杨家势大、卢家擅经营,但未必有我们能干,这一点我们还是应该自信的。
陈静安以后的前途一定是超乎我们想象的,但他的根要扎得足够深,便需要倚靠我们,但又关键的一点事,我们得让他相信我们是他值得倚靠的。”
宴成堤点点头:“我大约明白清平你的意思了,整顿家风,一扫颓唐,这些是在能力上让他信任,但我觉得还有一点我们必须做到。”
“成堤叔您说。”
“忠诚!”
宴成堤眼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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