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少君笑道:“我要吃鸡汤面。”
吉祥自小练的一手好厨艺,尤其是鸡汤面,做得格外筋道鲜美。
冯少君吃饱喝足后,捧着匣子就去了冯侍郎的书房。
长随苏全忠心耿耿地守在书房外。
一个上午,他拦下了冯夫人,拦下了前来探病的冯少兰冯少竹冯少菊,连冯二爷都被拦下了。
冯少君一露面,苏全一个激灵,后背忽地蹿过凉意,正要张口阻拦,冯少君笑盈盈地将匣子给了他:“伯祖父要安心静养,我就不打扰伯祖父了。”
“这个匣子,你送给伯祖父瞧瞧。伯祖父见了匣子里的东西,病也能好得快些。”
苏全:“……”
苏全看着笑颜如花的三姑娘,不知怎么地,后背的凉意更汹涌了。
冯少君看着一脸戒备的苏全,笑意更深,梨涡甜得醉人:“对了,这匣子你别随意打开。免得伯祖父动怒。”
苏全定定心神,沉声应道:“奴才一定将三姑娘的话转告老爷。”
冯少君一笑,拂袖而去。
苏全犹豫片刻,还是将匣子送进了内室。
冯侍郎的左脸上敷了一层乳白色的药膏,看着滑稽又可笑。
苏全将匣子呈了过去,低声道:“老爷,三姑娘送了这个匣子来。还说老爷看了匣子里的东西,能好得快些。”
“奴才不敢擅作主张,便将匣子拿来了。”
这匣子里装了什么?
冯侍郎目光一凝,伸手开了匣子。
却见里面放了一摞信。
难道,冯少君良心发现,将冯纶的信全数送回来了?
等等,不对!
冯侍郎在最初的惊喜后,很快察觉出了不对。冯纶的信是数年间陆续写的,又被经常翻看,信封早已被磨破。
这匣子里的信封,却是崭新的。
“你先退下。”冯侍郎沉声吩咐。
苏全应一声,很快退了出去。
冯侍郎拿起信封拆开,迅速看了起来。看了一封,再看第二封,一直看到最后一封。冯侍郎的眉头也越拧越紧。
这些信的内容,确实是冯纶写过的。
不过,墨迹将干,字迹娟秀,分明是出自女子手笔。
想来是那个郑妈妈,连夜抄录了一份。
冯少君将这些抄录过的信给他,是在警告他,别想着杀人灭口。郑妈妈能抄录一份,就能抄录两份三份……
京城那么大,到处都是酒楼茶馆客栈铺子宅子,随便找个地方一埋一藏。掘地三尺也找不出来。
好一个冯少君!窥破他的心思不说,还迅速有力地回了一击!
他整日打雁,今日竟被一只年轻的乳雁琢瞎了眼!
冯侍郎瞪了匣子许久,心情翻涌,久久难平。
然后,点起火折子,将信全部烧毁。
心情恶劣的冯侍郎叫了苏全进来,冷冷道:“让寻郑妈妈的人都回来。不必再找了。”
什么?
之前还咬牙切齿地让郑妈妈彻底“消失”,怎么才过半日就改主意了?
苏全一愣抬头,见冯侍郎面色铁青,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