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哪有这么玩的!”
“这凤鸣楼,是当真不怕输吗?”
这实在是太不符合他们的审美了!人群都怒了。一个个怒骂出来。
郑月茹苦笑道:“刘兄,你看,我说这样不可以吧……”
刘铮却是不以为意,淡淡笑道:“有何不可?面上扫开十层甲,眉目才无可憎。胸中涤去数斗尘,语言方觉有味。郑小姐,何为美?”
郑月茹微微一愣,嘴里念着刘铮这句话,登时眼睛一亮。
刘铮哈哈笑道:“和氏之玉不饰以五彩,隋侯之珠不饰以银黄,其质之美,物不足以饰之。你不觉得,我们要是和那些花楼一般搔首弄姿,随波逐流,才是真正落入下乘了吗?”
“可是,可是刘兄……”
郑月茹苦笑一声:“曼青她……”
刘铮自信一笑:“我自有办法让她赢!”
那边的杜彪,看到现场因为这凤鸣楼花魁的出现,陷入混乱和谩骂之中,不由苦笑:“这刘公子,真是一天不得闲啊!虽然我也觉得,此时这花魁看上去,真实美艳几分,但是但是……”
下人纷纷大笑。
都觉得是这刘铮看到那萧若芷的风采之后,觉得没有胜算,自动认输的举动吧。
“哈哈哈哈,他便真要这种妆容吗?”
那边的郭宇,也是笑得人仰马翻。
“郭公子,这刘家纨绔,定会因此得罪那皇后娘娘的!”
古人最重礼仪,你这素面朝天迎接皇后娘娘,她岂能不怪罪无礼?
“不对,凤鸣楼的花车,为何没有脂粉味?”
就在这时,人们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不仅如此,没有那冲鼻的脂粉味不说,还有一种玫瑰芬芳,扑鼻而来。众人登时大惊,寻摸着这味道出处,片刻后才确定,这淡淡的香味,是自那凤鸣楼的花魁身上,随风而来!
这下人们都愣住了。
这个年代,人们对身体根本没有香不香,臭不臭的概念。在凉州这种地方,谁一年能洗几次澡?既是这花魁,是做皮肉生意的,也大多使用猪胰子洗澡,然后再用脂粉胭脂,盖住那猪胰子的臭味。所以每个粉头花魁,大多都是浓香扑鼻,人们也就习以为常。
但是今日……
清香撩鼻,淡雅如水,那刚才还在口出成脏的人们,一时间都痴了,纷纷闭上嘴巴。
“这是什么味道?”
“莫非,这便是女人味?”
这话一出,众人哄笑。
但不得不说,刘铮今天这招,确实有点绝了。最自然的,才是最女人的,尤其是和古代的那些厚重脂粉,只图颜色,不管味道层叠的化妆用品相比,此时这股香皂味,已经让人甘之如饴。
自然。
今天的盛装排演,他要突出来的,就是一个自然。
虽然,他知道,想要彻底改变这古人的审美观,那肯定是不现实的。但他也要告诉他们,真正的美,至少真正外表上的美,并不应该归功于那些厚重剧毒的脂粉,而在女子本身。
他同样也要告诉人们,不同装扮,不同气质,这才是真的美。
就在此时。
叮咚一声。
花车上,被众女围在其中的沈曼青,端坐琴边,用手抚琴。
全场,倏地都静了。
一首《棠梨前雪》,响彻在排演现场,所有人的眼神,都被那倾国倾城的沈曼青给吸引过去。
她美么?
美!
这是毋庸置疑的,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的。
今日美么?
当这首《棠梨前雪》响起来的时候,人们已经忘了去争辩这个问题。这首曲子从头至尾,都是,几片飘雪,几片梨叶,轻捻草色,半生风雪……却是那般清丽脱俗,风雅别致,缠绵悱恻,娓娓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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