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一边运转气血真罡,一边淬炼三魂七魄,修炼精进事半功倍。
跟在后头的童关,好像恍然大悟,瞬间想通个中关窍。
“大人果然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让董敬瑭的奸计落空。”
他不禁由衷钦佩自家千户的惊世智慧,愈发感到心悦诚服。
倘若换成自己,必定会贪功冒进,从而迎头撞上董敬瑭的魁字大营。
令北镇抚司损兵折将,大失颜面。
“练兵校场建得如何?”
纪渊又问道。
“回禀大人,约莫再过三四日就成了。
有装脏一派的鲁大先生帮忙,加上移岳派众多弟子,极大地节省人力物力。”
童关躬身回答道。
装脏一派,向来最擅长差使大力鬼神,伐木搬运,立梁造屋,简直快到匪夷所思。
移岳派更是精通豢养飞禽走兽,一声号令下,满山精怪无不景从。
“很好,即便没有我居中指挥,北镇抚司也能运转正常。”
纪渊颇为满意,杂务太多分散精力,耽搁武道修行。
像朝堂上的六部尚书、内阁大学士,大多走的是儒门文道,养望养名养气的路数。
求的是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
至于五军都督府这种兵部衙门、镇守九边的军侯将领。
他们出身于武庙,比的是裂土辟疆的彪炳功勋,争的是屠城灭国的泼天位阶!
归根究底,这两条路子都是依附于人道皇朝,与斗气力的纯粹武夫,大为不同。
纪渊如今所行的门路,就是半只脚踏在朝堂,半只脚落于江湖。
修的是皇觉寺神功,掌的是玄天升龙道杀伐。
内蕴五行,外演八景,兼容百家,融于己身。
若非诸般命数加持,就凭各种驳杂的武学真意,便足以把他困于大宗师的牢笼窠臼之中,终其一生不得出。
“对了,千户大人。
前两日刀王庄少主聂人英,护着一辆马车过靖州。
小的还以为是过来下战帖的,特意叫人盯梢。
不成想,他并未过多停留,直接往白山去了。”
童关忽然说道。
聂人英入城的那日,搅弄出不小的动静。
毕竟这位刀王庄少主,原本是幼凤榜首,后被纪渊挤到第二。
加上其父为刀道大宗师聂吞吾,四重天后百战百胜的辽东第一。
按照好事者的看法,聂人英怎么着都该跟纪九郎做过一场才对!
“聂人英?哦,刀王庄少主,我跟他有些……因缘。”
纪渊眉毛一扬,他曾在华容道的山路旁边,张弓射杀过一头金凋,以及一个刀王庄弟子。
因此略有印象。
“只不过他有自知之明,没来招惹我,那就算了结一段梁子,化干戈为玉帛。”
纪渊眼皮垂下,并未放在心上。
“另外,魏教头两日前赶到靖州,他为大人收拢百余同袍,皆是辽东战场、贺兰关内的老卒。”
童关特意把这桩较为重要的事情,留到最后交待。
“好!我正愁一千二百的草头兵,不知道从何处寻!”
纪渊闻言大喜,凭他一人,哪怕再如何强横,也就压服辽东武林,却难斗得过关宁卫军。
必须借赤色命数草头王】,才能扭转局势,将定扬侯府按下去!
这位北镇抚司的年轻千户跨步之间,忽地感觉牟尼宝珠有所异动。
五大派掌门上交的符印,忽然变得滚烫炙热,放出刺目金光。
它们如同被丢进烘炉之中,瞬间融化成汁。
再徐徐凝聚为半张龙蛇纵横的灵符!
俺!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