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站住脚,倚靠着树干,看她想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挖蜂蜜呀。
扈暖选的角度很好,没有破坏钻地蜂的地道网,曲折的靠近它们巢穴的大后方,露出灰白色的蜂巢来,外头的保护层有两根手指那么厚,细细密密的孔洞非常小,既透气,又防水防潮气。
扈暖拿了一只小小的竹片刀,坐在坑底,耳朵贴在蜂巢上,一手轻拍,拍了好几下,找准位置,竹片刀包裹一层薄薄的灵力慢慢的割进去,刀插在上头,她拿出一个敞口矮钵放在竹刀下,一抬,灵力搅动,一股浓郁粘稠的暗黄发亮的蜂蜜流出来,缓缓的,蜗牛一样慢。
她扶着钵,极有耐心的等,浓稠的蜂蜜落在钵里极慢的铺开,树枝上有翠伶鸟叫出声,被旁边的翠伶鸟扇了一翅膀,闭上嘴。
水心莞尔,原来是团体作案。
接了一半的钵,有钻地蜂从割开的那处钻出来,一只两只三只,张着嘴去咬蜂蜜。很快将那块连通蜂巢内部和钵的蜂蜜河沿着破口咬断,振着翅膀开始修补破口。
扈暖用竹片刀将咬断的蜂蜜挽进钵里,抱着钵安静的看钻地蜂修补蜂巢,修补到最后一点,钻地蜂钻了进去,从里头将破口闭合。
扈暖跳上坑,将钵放到远些的地方,伏在地上张开双臂往坑里推土。
水心忍不住笑。
填好坑,拍结实,扈暖胡乱拍拍身上,直接盘腿坐在地上,钵放在腿上,从储物手镯里拿出好几盘新鲜的水果来,一手一个咔咔捏成碎,放在大盘子里,淋上蜂蜜,搅碎。放到一臂之外,再拿出大盘来,捏水果,搅拌。
翠伶鸟呼啦落下来,细细的脚抓着盘子边,正好围一圈,低头,啄。
等第二盘做好,又一群翠伶鸟落下来,围圈,啄。
水心背着手过去,坐在她旁边:“好吃吗?”
扈暖抬头:“不知道,反正翠伶鸟喜欢吃。”
水心拿了个桃,捏着往蜂蜜里一裹,一口咬下半个,清香的桃肉和浓郁的蜂蜜——他张着大嘴不敢动,真苦啊。
“舅舅,不要浪费。”
水心苦着脸随便嚼几下咽下,果然是鸟吃的,不是人吃的。
吃掉整个桃子,桃核随便一丢:“你也吃。”
扈暖笑嘻嘻:“你吃着不好吃,我干嘛吃啊,我又不傻。”
水心笑,抬手揉她脑袋,你当然不傻。多好的孩子,连虫鸟都亲近她,能发生什么剧变?难道症结在扈轻?
扈花花和扈珠珠正好跑过,被他两手一抓,扈花花被他压到大长腿下,四爪刨土。扈珠珠被他掰开了嘴。
“唧唧唧——”
一勺蜂蜜灌进去,扈珠珠流出屈辱的泪水:老子不吃素!而且还是这么难吃的蜂蜜。
水心满意的看着蜂蜜灌进去,才丢开扈珠珠把扈花花抓过来正法。
扈珠珠鸟嘴里没几颗牙,扈花花有,牙齿使劲儿咬。水心狞笑,硬灌了三大勺蜂蜜才放开他,一看,手上的牙印透骨深,幸好他用灵力护住没流血。
“苦蜂蜜去火明心,我是为你们好。”
轰轰轰一阵雷劈过来,扈珠珠红了眼,死和尚今天有你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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