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她从贾张氏手里抠出钱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现在农村都改成了人民公社,农民挣工分换口粮,一年到头见不到几个钱,吃饭都还勉强,就别说攒钱了。
杜飞听她说完,皱了皱眉道:“是啥病?十块钱够用吗?”
秦淮茹道:“风湿病,年轻时落下的病根儿,大夫说治不好的。原先都挺挺就过去了,这次实在太重了,我爹熬不住,才想上医院。钱……也应该够了吧?他们还有点,我给凑了些,再加上跟你借的。”
杜飞一阵默然。
俗话说,有啥别有病,真是一点不假。
他想了想,又掏出一张大团结塞过去。
“哎?小杜,你这是干嘛?”秦淮如连忙推拒。
杜飞道:“秦姐,你听我说,出来看病不能可丁可卯的,提前打出富余,免得措手不及。多了我也没有,你先拿着应急。”
说完骑上车子,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
“哎~你……”秦淮如手里捏着两张皱巴巴的票子,心里万般滋味。
她原想借这事儿,看看杜飞究竟怎么对她。
如果杜飞迟疑犹豫,甚至干脆严词拒绝,她反松一口气,也给自己理由,断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是现在……
俏寡妇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杜飞则骑在自行车上,背对着俏寡妇微微一笑。
刚刚,他已经把网撒出去了。
其实,从秦淮茹胡搅蛮缠,硬要跟他借十块钱,他就察觉到这女人在想什么。
以杜飞的经验,俏寡妇看他那眼神,八成是春心萌动了。
甚至上次在地窖里,他稍微强硬一些,多半能直接拿下。
但那样的话,一锅好饭就要煮夹生了。
如果杜飞真是十八九岁,血气方刚的小伙,没准一上头真干了。
但在那之后,剩下的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偏偏杜飞是个异数,在十八九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成熟男人的灵魂。
他就像狩猎麋鹿的老狼,并不给急于冒险搏杀,而是耐心追逐驱赶,直至猎物精疲力尽……
这次,就是俏寡妇的抗争,她借故蛮横的借钱,就是想让杜飞拒绝,好给自个一个理由,掐灭心里不切实际的妄想。
杜飞怎能让她如愿!
不就是十块钱嘛,杜飞身上大小黄鱼十来根,现大洋上百个,好几千的身家,会在乎那十块八块仨瓜俩枣的?
非仅如此,他还要加码翻倍!
即使后来,秦淮茹没吐露她父亲住院看病的事,而是随便找个别的借口,杜飞依然会再掏出十块钱砸过去。
让俏寡妇知道,爷们儿不差钱,也舍得给你花,看她怎么办。
果然……秦淮茹手里死死捏着那二十块钱,看着杜飞骑自行车离去的背影,内心愈发纠结为难。
直至杜飞拐弯,消失在胡同口,她才默默把钱揣起来走回四合院。
却刚进前院,就看见傻柱穿着件绿棉袄,嘴里哼着哩哏儿愣,吊儿郎当从中院出来。
看见秦淮茹,傻柱迎上来:“哎呦秦姐,您这是刚哭了,怎么跟红眼耗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