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国马上又浮现出笑容,伸手握住霍旭友的手,好像很熟悉的样子,说道:“欢迎欢迎,年轻人,好好干,定有作为,年轻就是资本嘛。”说完搬了一把椅子给吴处长坐,又要去搬另一把椅子。
霍旭友意识到张俊国可能要给他搬一把椅子,马上赶过去,“张科长,我自己来。”
张俊国也没有谦让。
吴处长跟张俊国面对面坐下来,霍旭友没有坐,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报到证,伸双手递给张俊国。
张俊国接过,仔细看了下,脸上马上恢复了笑容。报到证上有霍旭友学校的名称,他虽然对霍旭友没印象,但对学校印象深刻,当年恢复高考考大学时,张俊国也曾报考过该学校,但没被录取,这是一个原因。尤为重要的,是五月底,分管人事的许行长把他叫到办公室,亲自安排他办理一个学生的接收事宜──中央财院的霍旭友。他对学生的名字不关心,但听到是中央财院的,自然有一种亲切感。从许行长办公室出来,他立马联系学院毕业生分配部门走公函。许行长交代的事哪敢怠慢,本身许行长就是一个很注重效率的人。办利索后,他对着接收函留存联审视了老大一会儿,并在上面画了一个小圆圈,圆圈内又打了个叉号。很明显,叉号代表许行长名字的第一个拼音字母X。分行今年接收了很多学生,也只有一个是中央财院的,他印象深刻。由此及彼,现在站在面前的这个年轻学生,张俊国马上对他有了一个清晰的印象,这个年轻学生背后有棵大树。
张俊国在人事处待了十年,只混到一个科长的地位,他打内心是相当不舒服的。对上不好怨天尤人,颐指气使,但对下面,他的这种怨气很容易表露出来。表现在工作上,一方面是慵懒,一方面是抵触,一方面是傲气,还会经常生气,发无名的火。假若没有吴处长、许行长这层关系,霍旭友一个人来报到的话,还不知道要碰到什么样的钉子呢。
张俊国清晰了思路后,对霍旭友好像有了点印象,是许行长把他叫到办公室交代他办理霍旭友接收事宜时,在场的那个年轻人好像就是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个头和眉宇间都像,虽然当时他只盯了他一眼。张俊国的大脑围绕着霍旭友和许行长飞速的旋转。看来,许行长跟这个年轻人确实不是一般关系,对于他的报到,许行长肯定自己不好出面,叫人事处长出面也不妥,毕竟是在人事部门办理这事情,他既要分管还要避嫌。让吴处长出面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教育处也归他分管。张俊国确信自己的分析后,言行也就殷勤起来。开口道:“小霍很优秀,学校的牌子也硬,专业也对口,应当安排到重要的岗位。”
“那是,现在是人才难得啊,我们处正需要人呢,你张科长也不看看,我们处多少年没有进过新人了,现在是一群老头老太太在工作。”吴处长有意无意地说道。
张俊国笑道:“吴处长开玩笑呢,这么大的事,处里会有个通盘计划,凡牵扯到人的事,都是行班子研究同意的,就是不开党委会,至少许行长点下头嘛,我人微言轻,小芝麻哪敢做西瓜的主。”说完,扭头看了一下霍旭友。
霍旭友注意到了这一细节,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就不敢搭话。
吴处长站了起来,踱了几步,一本正经地说:“许行长的意思是……”说到这儿把话止住了。霍旭友听吴处长这句话的语气,既像疑问句,又像平句转述。再等吴处长往下说的时候,他却突然转了话题,指着办公室窗台上的一盆月季说,“老张养的这花挺旺啊,满枝子的骨朵,含苞待放。”
张俊国跌进了云里雾里,干笑了一声。他在琢磨吴处长那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在询问他,是否知道许行长把霍旭友留在教育处?还是许行长就是这么一个意思,通过他吴处长的嘴说出来。一番思索后,张俊国觉得自己已经很明白了,不管吴处长哪个意思表示,善待霍旭友,安排好位置是他必须要做的了。他决定在做分配方案时,将霍旭友安排在省行教育处呈交给行班子过会。他知道,只要分管人事的许行长在方案上签了字,方案过会只是一个形式上的问题。此时,张俊国很愿意为许行长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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