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在大王西走后,更加泼辣了!”武达儿说起曹三娘子,也不禁面露笑容。
“特别是大王在安西闯出偌大名头后,三娘子已经在慕容刺史的同意下,基本接手了瓜州慕容家的家务。
前年已故瓜州推官慕容长道的同父弟慕容四郎,不知道被谁鼓动,竟然想娶了三娘子做续弦,结果被三娘子径直走上前去,抓了个满脸花!”
“哈哈哈!这才是某张二郎欣赏的曹三娘子。”张昭闻言大笑了起来,不过笑容过后,他的脸色低沉了下来。
“看来归义军中,一定有人在害怕了是吧?”
“岂止是害怕!有些人已经茶饭不思,甚至在为自己准备棺材了!”武达儿哂笑了一下。
“当年一起逼迫大王父亲白衣天子逊位,让白衣天子郁郁而终者,大部分都还在世,如今大王威震安西与河中,他们焉能不惧?”
“唉!”张昭也长叹了一口气,张承奉的败亡,一半是自己没有逼数,一半是归义军内讧的结果。
你说他们跟张昭没仇吧,张氏归义军是他们搞垮的,父亲郁郁而终,兄长病亡,多多少少都跟他们有关系。
你说跟他们有仇吧!张承奉当时把归义军给带到那种地步了,政变方也没把他怎么样,只是收了他的权而已。
这比起前几次归义军的政变,经常杀的血流成河来说,可谓是一场留了极大情面的不流血政变。
兄长张暅的死,也很难怪到他们头上,张暅得的是急性痢疾,政变前就已经久治不愈,拖着一口气而已,政变的混乱,只不过是加速了这个过程。
武达儿目光灼灼的看着张昭,明显是想看张昭对张承奉的事,是一种什么看法。
连他这样无关的人,都担心张昭回到敦煌后大肆报复,就不用提那些当年的当事者,以及想要保住曹氏归义军的曹元德、曹元深、曹元忠三兄弟内心的想法了。
要是可以,张昭是真想把这些家伙给清洗一遍。
可是不行,他在安西、河中总共也就搜罗到了万把唐儿,要是还把敦煌的唐儿再清洗一遍,拿什么去搞定甘州回鹘?
那可是只有三十几万人,就能征发出上万老兵,扛住了辽国和西夏轮番打击几十年的狠角色。
“武都头可以回去告诉某些人,我张二郎不希望归义军再来一次自相残杀,但归义军本就是我张家的基业,断无继续操于他姓之手的道理。”
武达儿也在内心叹息了一声,原本以为张二郎君打下了这么大的基业,说不定就不会回敦煌去了,现在看来,东归,并不是二郎君在说笑。
“那二郎君最好就要准备启程了,因为令公大王时日无多,每日都是靠药石撑着,已经昏死过好几次了!”
张昭心里咚的一跳,必须要走了,因为他记得,历史上曹议金好像就是935年左右没的。
其实张昭不知道,曹议金如果不是因为从张昭身上看到了希望,特别是张昭在安西大展神威,坚定了曹议金认为他可以实现黄河九曲再归汉的盛况,心里记着要跟张昭见一面,早就撑不下去了。
“武兵曹,招待好你兄长和原来的行商们,酒肉和胡姬小娘都多多安排!”
张昭先是招呼武原儿照顾好武达儿等人,随后又看向了武达儿。
“武都头,不如也在某手下做个掌书记吧,这商路如何运转,如何推广茶叶,还请多多费心,某要回曲女城一趟了!”
“多谢大王,在下求之不得!”武达儿赶紧答应了,他来天竺,就是来干这个的。
至于张昭,他要回去赶紧和佛门谈判完毕,东归,要立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