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長办公室内,一个身材稍显矮小的中年男人背负着双手,眯着眼睛,等李经略开着那辆奥迪彻底消失在路口后,才回过头来,看了看办公室内坐在沙发上默默吸烟的一名同伴,开口笑道:“此子如何”
坐在沙发上吸烟的男人看上去比矮小中年人年岁还要大一些,标准的地中海发型,头皮上一大块的头发都已经脱落,但这种情况放在他身上,非但不滑稽,反而给人一种异常阴沉严肃的感觉。
他看了看矮小男人,低着头,抽了口烟,才淡然道:“为我作用者,留。不为我所用者,诛”
矮小男人眯着眼睛,直接走过去,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真皮座椅上,身体微微摇晃,良久,才语气复杂的喃喃自语道:“当诛吗”
秃一句李经略还在吃奶都不为过,完全是从一个普通的马仔一步步的上位,他的经历可或是活脱脱的江湖攀爬的血泪史,可是李经略那小子凭什么自己打打杀杀数十载才好不容易抓到机会登堂上位,可那小子不费吹灰之力没流汗没流血轻轻松松就轻而易举得到了他无数次拧着脑袋才好不容易打下来的一切,甚至还站在了比他更高的地方。
凭什么
就因为那该死的女人缘
许日笙不忿,但也不得不承认,就因为这该死的女人缘,就因为何家大小姐不知道是不是猪油蒙了心才会看上那小子,就因为那小子背靠上了何家的大树,他多年经营下所有能发挥能量的人脉全部沉默,特别是在南宫家的大小姐被李经略逼出局后,似乎所有人跟他的联系都有意无意的减少。
穷途末路了。
许日笙有些自嘲,南宫袭月离开hz,对所有南宫家的人都做了安排,可偏偏唯独许日笙没有收到半句嘱咐和安慰,他至今仍然算是南宫家的棋子,但却成了弃子。
而李经略呢
正是如日中天君临hz的最鼎盛时期,根本不用比较就能知道谁强谁弱。
所以许日笙在南宫袭月离开的当天晚上就砸了皇家,付出了十多名手下终身残疾的代价,强行洗劫了那里的档案室,他求自保,也在赌博,赌的就是档案室中那些足以毁灭掉周毅和燕青的证据落在自己手中后李经略会投鼠忌器。
他主动加剧双方之间的矛盾,却玩的是一手以进为退的策略。
可李经略的回应却异常的干脆霸道,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他花了大量资金打造的日升会馆就燃起了一场大火。
之后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地下社会动荡的开端的时候,李经略却又沉默了下来。
就像是在棋盘上李经略随意走了一步没有任何意义的棋子,动过之后,就不再去管它。
可许日笙内心却越来越紧张,这种压迫的他近乎窒息的沉默和平静竟然给他一种完全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觉。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许日笙才觉得自己怕了,怕了那个比他小了近二十岁年轻男人。
三天的时间,许日笙将所有能联系的人差不多都联系了一遍后,心情也越来越烦躁,整日紧绷着神经,期间一次在一个往日很宠爱的情人家中,对方只是随意的掏出手机看了下,就被他认为那个情人是卧底,亲自冲进厨房拎起菜刀将那个年轻如花的女人给砍死。
这种情况,甚至也在他身边的心腹手下身上发生,许日笙内心的猜忌和多疑也到了极致,到现在,只要是跟在他身边的属下,一般都会默契的选择将手机关掉,谁打都不接,无形中似乎也封闭了他们跟外界联系的渠道。
这位在江湖中数度沉浮砍过人也被人砍过最终却活到了现在的许老大似乎忘了一个最浅显不过的道理。阵脚已乱,往往就代表着离大难临头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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