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说得寒寒得森冷,极逼真。都说说起别人的坏,往事就一件件翻出来。陶月安隐约记起被她忽视的第一次见面,秦楚暝就杀了好些人。她忆起那修罗般的目光,跟着毛骨悚然。
“他那点伎俩,相爷早看穿了,无奈陛下不信,百姓就因着他皮囊好,跟着被耍得团团转。”王嬷嬷用香药水梳完后,再用清水泡了五遍,“那楚王联着太后,狼狈为奸,在朝堂上跟相爷对着干,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相爷近日里心情不好,全是为了这事。”
王嬷嬷看时候差不多,就拿绸缎给她擦身。陶月安到底长大了,对着人害羞,王嬷嬷便退到屏风另边,不忘提醒到,“小姐,别忘把香膏涂上。”
陶月安伸出纤长的手指,从鎏金盒里沾着透明香膏,缓缓抹在手臂上。香膏碰着皮肤,就像水一样附在她奶白色肌肤上,指尖轻轻按揉,丝丝缕缕的清香就缓缓沁出。
王嬷嬷干立着无聊,就继续给她思想教育,“小姐您可得当心着,别看那楚王长得人模人样,其实过了。他这么做,都是别有目的。不过是借此跟您弄好关系。就像这样,您傻乎乎信了他的话,以为他待您好,殊不知他在朝堂上对相爷怎样的为难。”
“嬷嬷,我明白了,以后我会离他远一点。”陶月安垂着头,拨了拨手指。
“好,那您快睡。”目的达到了,王嬷嬷就起身,端起桌上的红烛出去,室内顷刻陷入一片黑暗。走到门外,正翠华过来,让她到贵妃的殿里去。
景德宫内殿,陶贵妃和陶相并排坐着,王嬷嬷行礼后道,“大小姐刚睡下。相爷,您怎么到宫里来了?”
“是陛下连夜召我进宫。”陶相面色阴沉。
“哥哥,是前朝出事了吗?”陶贵妃原有些疲乏,本来都歇下了,这会不得已起身,勉强应付着。
“太子几日前举荐的吏部尚书突然暴毙。”陶相端起茶盏,想喝一口润嗓子却连喝茶都没兴致,“要是普通暴毙还能圆过去,但这回是在青楼楚馆里。同去之人第一时间就被刑部带走,从现场看,还送了几千两银票。目前由太后的人审着。”
陶贵妃听着就精神了,“陛下再三强调,吏部管着升迁,吏部尚书必须公正廉洁。这是太子第一回举荐官员,有了这么一茬,不得损到太子在陛下的形象。”陶贵妃担心的,是今年刚进宫,就分去她一半宠的殷贵人。殷贵人是太后塞到皇上身边的,得了太后授意,隔三差五就夸夸郑棕岸,万一时日久了,陛下起了易储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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