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知道了。”小太监抱着大盆,低头看了眼昏倒在地上的陶月安,“只是姐姐,这可是昭仪娘娘。我们这么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东窗事发,皇上知道了……”
“还有刘姑娘和路总管撑腰呢,皇上追究不到你头上。”小莲道将一小包药粉塞到陶月安怀里,“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再说,是娘娘自己想不开,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只管做你的事,其它别多想。缩头缩脑的,反而叫人怀疑。”
“好的,奴才知道了。”
……
陶月安意识昏沉沉的,迷糊间,她隐约听见小王爷的声音。
小王爷在生气,生了好大的气。
她想努力听,就是听不清楚,嗓子疼得厉害,发不出声音。
似梦非醒间,有股子力量,像水中的漩涡,将她吸附着吞噬进去。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小莲哭得满脸是泪,不停道,“是奴婢的疏忽,都是奴婢的疏忽。娘娘回来的时候,就神志不清,恍恍惚惚,嘴里不停说些什么‘陶家没了,她也不想活了’,还说‘皇上不肯饶恕陶家,她恨皇上’,奴婢以为娘娘只是一时气话,过两天就好,没想到娘娘竟是服用了□□。奴婢该死,奴婢应该一早察觉,好早做准备。请皇上息怒,莫要伤了龙体。”
“她真这么说了?”秦楚暝坐在床边,昂着头,不甘心地问。
他抓着陶月安的手隐隐在颤,隐藏在被子底下的惊涛骇浪,被小心收敛起来,没让别人发现。
“是,奴婢不敢说谎。”小莲怯怯道。
王太医也跪在下面,颤巍巍道,“皇上,是老臣无能。娘娘中的毒,实在是过于复杂,老臣就是拼尽所能,也想不出破解之法。”
秦楚暝紧紧扣着陶月安的手,她唇色泛着紫,安安静静睡在那儿,了无生气,好像……秦楚暝不敢想,“小路子,把所有太医都召过来。不管他们现在在哪,给谁诊脉,立刻赶到正阳宫来。”
“是,奴才这就去。”小路子刚要出去,秦楚暝又道,“等等。”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秦楚暝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地上跪的王太医,“再把所有太医的妻妾、孩子、父母全都请到偏殿,准备好茶点,让他们好好休息。昭仪娘娘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让他们回去。”
“陛下?”小路子一愣,下面的王太医跟着一抖,“陛下,您……”
“药物相生相克,总会有破解之法。”秦楚暝不急不徐道,“朕知道,你们对昭仪的身世有所芥蒂,恨不得昭仪能趁这个机会走了。”
“微臣不敢,确实是臣医术不精,请陛下饶过微臣的一家老小,他们没有半点关系。”王太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小路子,你还不去?!”秦楚暝喝道。
“是,奴才这就去。”小路子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
秦楚暝眯着眼,看着地上的太医,“王太医,以你一人之力不行。朕就不信,太医院所有太医加起来,还束手无策。要是你们故意拖着,不肯替娘娘好好调解药,朕就隔半个时辰处死偏殿里的一位。朕没了妻子,朕就让你们统统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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