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飘扬着悲怆的短笛声,时而被飞机的轰鸣声淹没,但隐隐约约还是能听出一些音律,也足可以宣泄张哲源心中的苦恼和烦闷。但是用这种方式抒情,或许会让他更惆怅,因为悲怆的音律又勾起了他内心的悲伤。
终于送走了夕阳,张哲源起身已经准备离去。但是在站起来的瞬间,他却突然对着日落的方向悲伤地大叫起来。因为在日落的方向有他心上的人,是他用心走过的地方,那里遗留着他的每一次快乐和悲伤。
晚上,机场民工宿舍。
张哲源终于又翻出了日记本,稍微浏览了一番。他匆匆地看了一下,自从来到机场工地已经有八天没写日记了。
宿舍里,工友们闲谈着,都毫无睡意,环境有些嘈杂。张哲源趴在被窝里,手中的笔沙沙地填写着日记本中的一行行空格,记录着在机场工地的心情。
想想这繁杂的八天,张哲源觉得似乎很漫长,恍若经过了一个世纪。“不可能的,若华不可能变得这么快。”张哲源思索着,渐渐明白那天早晨王若华是在生自己的气。顿时,王若华怨恨的眼神,倔强的面孔,还有看到自己扭过头时焦急得直跺脚的样子又在他脑际闪过,他恼怒自己怎么就疏忽了这些细节。同时,他也意识到那天早晨,自己是多么冲动、自私,只顾着自己一吐为快,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已经恍然大悟的张哲源恨不得杀了自己,虽有点小聪明,到头来却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决定回三杉欣欣家园找王若华道歉,承认错误,争取她的原谅。可他的决定却遭到工友刘春的反对,说他这是执迷不悟,劝他死了这条心。
这天上班时间,张哲源回库房更换对讲机电池,顺便往宿舍扫了一眼。他看到刘春坐在自己的床头正在看自己的日记,不由得他雷霆大发,在宿舍追得刘春满屋子跑。
刘春边跑边笑着解释:“哲源,对不起,我还以为是你的记工本呢!我看你在床上放着,就看了几页,真没多看。”
张哲源穷追不舍哪里肯听,不痛打刘春一顿难消心头之怒。他雷声大,雨点小,就是追上刘春也不会真打,顶多是推搡两下。刘春一轱辘,胖胖乎的身子麻利地从张哲源的床上滚过去。张哲源一拳打来落了空,刚好砸在一面小镜子上。刘春一下子怔住了,忙看张哲源的手有没有受伤。
一会儿后,张哲源看着被打碎的镜子似有寓意地说:“破镜重圆。”
两人停止了打闹,坐在床上谈起心来。
刘春说:“哲源,你是不是还想回三杉找承德那女孩儿?”
张哲源犹豫了一下,也不避讳:“是,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回去。”
刘春劝说:“听兄弟一句劝,好马不吃回头草,好钢还宁折也不弯呢!”
张哲源木讷的笑了笑:“我不是好马,也不是好钢,我只是我。”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事一旦过了,再回头都难了。该放的放,该忘的忘,到时候别伤了自己又害别人。”
“事情没你说的那么轻松,不是一句话就能放下的。”
“身份,看看人家什么身份,看看咱什么身份。”刘春越劝越急,“咱男人丢不起这人。”
张哲源有些不耐烦地说:“我看得清自己,也认得清自己,就这身份和面子最害人,多少人都栽这上边了。”
“哲源,你看的书比我多,知道什么叫执迷不悟不知道,我看你是迷上那个女的啦!。”
“刘春,你不知道这里边的事,没办法给你说。”
“哲源,咱不吃那块儿天鹅肉行不行?”
“这不是吃不吃天鹅肉的事,是你错了敢不敢承认,敢不敢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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