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管不着,吃完了饭,叫大哥给你打水,二哥给你洗脚,谁让你是我师傅的千金小姐呢?”六哥说。
“千斤万斤的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看别人的脸子行事的”白玲说。
沈建功听出这话不对头走过来说:“你们俩不能见面,见面就吵,师傅不在就反了你们了?”
“你别管,我今天倒要瞧瞧白葆春的得意门生还能说出什么来”白玲说。
白玲的这句话捅了马蜂窝,一直在旁边的麻金城无缘无故的被六哥讽刺了一顿,心里正不痛快,白玲的话又让他勾起了师傅带着六哥去通州的旧怨于是冷冷的说:“白玲,别这么说,我们悟性差,师傅要是能教出个好徒弟,我们值、只当是陪太子读书了哈哈哈!”
六哥虽然没什么文化,也不知道这个“陪太子读书”是什么意思,但他能听出这不是句好话,本想发作,想到要考虑师傅的面子,加上没跟麻金城红过脸,特别今天是大哥的好日子,只好不说话。
晚上的饭虽然没有白天的丰盛,但气氛却很随便,因为这些人里除了朋友就是街坊。沈建功的媳妇走了过来,她说麻金城和白玲是一对只是她的感觉,因为她对他们谁也不熟悉。
“来,今天大家辛苦一天,为了建功和我,我感谢你们,大家喝一口,我不会喝酒可这酒我得喝,大家都倒上吧。”
大家倒了酒,沈建功媳妇和大家喝了酒说:“我们是结婚了,还有金城和小六子,你们什么时候办事呀?”又扭过头对麻金城说:“兄弟,你可找了个好媳妇,越看越像挂历上的大美人儿,小六子的对象虽然没带来,我想也错不了,瞧他那大个子,浓眉大眼的,好歹的姑娘他没准还瞅不上呢,跟你们比起来呀,我可就没地方摆了,我现在都后悔,怕你大哥看见你们的对象再跟我离婚。”
满桌子的人哄堂大笑,六哥心里想,别看大哥是个闷坑,嫂子倒是快人快语,大概是今天为了躲避闹媳妇,白天没露,晚上现了原形了。
麻金城明知道沈建功的媳妇是理解错了,可偏不往这上说,他笑了笑说:“嫂子说的对,小六子就是不对,有了对象干吗还藏着掖着?我们又不是日本鬼子,哈哈哈哈!”
沈建功白天没敢放量喝酒,此时已经三杯下肚,红着脸说:“对,保密,昨天还保密呢”
白玲此时看见大家一个劲的呕六哥,开始心里觉得很过瘾,可看六哥粗着脖子不说话,又觉得他可怜起来,因为她知道,六哥没和她翻车都是看着爸爸的面子不敢而已。想起雪地里他扔下她头也不回的走的情景,她知道,六哥的这种忍气吞声是不会长久的。
六哥低着头喝酒,打定了主意不说话,麻金城阴阳怪气的话叫六哥肚子发胀,他知道如果他说话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酒这个东西很害人,连一贯老实细致,体察人情的沈建功此时再也没有了察言观色的本事,六哥的不语一点也没引起他的注意,相反他举着酒杯说:“这也说不定,我兄弟也许是怕对象长的拿不出手,不敢带来,大家也得担待,哈哈哈哈!”
话是拦路虎,同样一句话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情境的作用是大不一样的。如果这句话放在平常,即使沈建功说的再深一点六哥也不在乎,因为他是深敬这位大哥的。先是白玲、后是麻金城的话已经把六哥的肚子装成了火药桶,六哥实在憋不住了,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六哥的做法没有瞒过白玲的眼睛,她内心埋怨麻金城的话忒损了,同时她体会到,麻金城是个藏而不露的人,他对六哥的报复要比当着面骂几句都难听。
桌子上的人一愣,不知道六哥为什么站起身来走出去,沈建功笑着说:“上厕所了,等他回来接着问他”
白玲站起身来说:“咱们不说他了,大哥,我跟你喝一杯,祝你们白头偕老。”
这句话转移了话题,大家开始轮流的敬起沈建功夫妇。过了很长的时间,白玲发现六哥再也没有进来,心里放心不下,因为所有的祸都是她惹起的,虽然白玲爱耍脾气但是绝不糊涂,她站起身来说:“大哥,厕所在哪?”
沈建功半睁着眼睛说:“干吗?你也去呀,出了门往右走,电线杆子旁边就是。”
白玲匆忙的走出了院子左右看了半天,胡同里已空无一人。
胡同空了,白玲的心里也空了,从下车到现在,忽然她觉得自己出了圈了。如果没有她,谁能这么挤兑六哥呢?一己之私给了别人这么大的机会是她没想到的。六哥忍耐谁?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自己为什么能这样做也是因为自己的爹。白玲这个人有个优点,她会一时冲动,也会想的很多。
回到院子里,酒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阶段,大哥沈建功已经喝的舌头都直了:“小六子……准是掉到茅坑里了,这么半天……都不回来?”
看见白玲回到桌子前沈建功接着说:“你们都在这呢,大哥我有个心思……”
“你都说了六遍了!”沈建功媳妇提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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