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日勒走进蒙古包,看见沈建功一愣,但是她很快恢复了。
“阿爸,井里打不出水来了。”格日勒说。
“这井塌了,是要重新再打了,格日勒,你沈大哥回来了怎么不打招呼?”博日格说。
格日勒笑了笑说:“他也不是客人?”
“格日图,家里人怎么样?你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查干巴日说。
提起家里的事,沈建功沉闷起来勉强说:“都挺好的。”
“老婆孩子都挺好的?”博日格说。
“嗯。”沈建功喝了一口酒答应到。
“嗯是什么意思,怎么你说话吞吞吐吐的?”博日格看到沈建功的态度问。
“孩子跑了一路了,你让他先吃点儿东西,你们没完没了的问什么?”托娅往沈建功的盘子里放了一块肉说。
“这话我憋在肚子里好久了,这次你既然回来我就要问明白。”博日格说。
“阿爸……!”格日勒用眼睛制止着博日格。
“你不用拦着我,我要不问谁会问?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博日格说。
“格日勒,你让大叔说完。”沈建功说。
“好,我问你,这次回来还走不走了?走是怎么说,不走又是怎么讲?”博日格问。
这正是沈建功要面对的,他原本想过几天好好的找格日勒谈谈,把家里的情况告诉她,想不到博日格现在就问起这件事,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看着沈建功不说话博日格说:“我知道你的为难,你有老婆有孩子,原本你可以不回来,这我们都能理解。可是你回来了,我也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第一,你在这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格日勒救过你的命,你不好意思说离开,第二,羊群里有你的羊,你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能放弃呢?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的羊就是你的,如果你现在要马上就可以给你钱,回家好好的过日子,你总不能这么千里迢迢的来回的跑啊?我们可以做朋友,也可以做亲戚,蒙古人说话从来是算数的。”
“阿爸,你干嘛说这么多?”格日勒说。
“这老东西喝了酒就没有分寸了,建功,你别理他。”托娅说。
“不,我没有喝多,我心里非常的清楚,这个问题一定要解决,格日勒也不能总像一只孤雁那样艰难。”博日格说。
“是呀,草原人的心思跟这草地是一样的,只要你想看,它就都在你眼前,没有遮掩。牛在草原上走的再远,冬天也是要回家的。你大叔说话虽然直了点,可是都是实话,你总不能这样生活在这,你还有家有孩子。”查干巴日说。
沈建功听了说:“我知道你们说的对,我本来这次回来就是想把这件事跟你们说清楚,没想到大叔先问了。”
沈建功把所有的经过都跟大家说了一遍,说到师娘病故沈建功痛哭流涕,托娅和格日勒也跟着掉眼泪。
“这真是有情有义的一家人,我就说,格日图你一定是个好人家的孩子。”博日格说。
“这样说来你就是一个人了?”托娅说。
“怎么是一个人呢?老天腾格里这不是安排好了?格日图,你就跟格日勒过日子,往后就什么都好了。”博日格说。
“这也太简单了?”查干巴日说。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格日图要娶我女儿一定要有个隆重的婚礼的,我送她五十只羊十头牛做嫁妆,过几天咱们就办事,别等着大雪封了路,想来喝喜酒的人都来不了啦。”博日格说。
“你这么冒失干什么?也要他们俩商量商量。”托娅说。
“好,你们商量,不过要快,天气可不等人。”博日格说。
查干巴日倒上一大碗酒说:“这真是好事情,来,大家都喝一碗。”
在大雪封路以前,沈建功和格日勒结了婚,一年以后他们生了一个男孩,博日格给孙子起了个名字叫巴图。
人活着会为很多事情所困,有的困境能够摆脱,有的困境则只有等待。
人陷于困境不能挣脱的时候,挣扎反而无益,只有耐心的等待事情的转机。因为无论是祸福都不能长久,因此有“否极泰来”的说法,雨过自然天晴所谓:“君子无时且耐时”,忍耐也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处事方法。
六哥锒铛入狱,兄弟姐妹们各奔东西,这应该是最无奈的时候,大壮就要开学,大毛把他带回到西山,现在只剩下六嫂一个人。
佟川出了院回到海军大院的家里养病,六嫂一个人忙着公司的事,时间晚了就回到她和六哥的住处,早一点她就回南菜园,不管回到哪都是她孑然一身。
虽然孤独,但是聊以安慰的是公司却有了很大的起色。佟川会常来电话询问公司的情况,六嫂在也会打电话问他的身体或者聊聊天,这是她唯一感到安慰的地方。她也曾经打听了六哥的情况,提出过探望的申请却石沉大海,只有等待。
转眼间柳绿桃红春天到了,佟川的公司却出了大事。公司的库房被盗窃,经查明是监守自盗,公司的老板逃跑,这件事曾经轰动了北京城,上级单位工艺品总公司收回了佟川公司的经营权,所有员工被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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