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毛叫了一声。
“你找谁?”小二子眯着眼睛问。
“小二子,跟我装糊涂是不是?”二毛听见小二子的话说。
“哟,这不是二姑奶奶回来了吗?”小二子笑着说。
“叫你一声二哥你不习惯吧?”二毛说。
“我早就看见你了,你还知道回来呀?”小二子说着跟着二毛进了院子。
自从小二子和六嫂说了那些话六嫂走了以后,大毛的心里就始终没有踏实过。对嫂子她是有感情的,嫂子对这个家的贡献也是有目共睹的,嫂子和哥哥离婚却让大毛伤心。大毛是个能够体谅别人的人,特别是嫂子,她知道,嫂子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不光是嫂子的责任,哥哥是应该负主要责任的,可是,嫂子和哥哥分开了,这个家就不在健全了,哥哥出来以后怎么办?
看着进进出出浑然不觉的大壮,大毛心里特别难受。正在一个人悲伤的时候,二毛和小二子进了门。
“看看谁来了?”小二子说。
“姐!”二毛叫了一声。
二毛的到来叫大毛心里高兴了一点儿,因为此前她最担心的就是二毛真的如她所说的不回家过年。一想到二毛虽然回来了,这家里的人还是不全和,大毛又伤心起来,想到家里的过去,想到那些艰难的日子,也许加上久不见面妹妹,大毛眼泪流了下来。
“姐,你怎么了?”二毛看到大毛流眼泪心里纳闷的问。
“别理她,老这样。”小二子知道大毛是怎么想敷衍说。
“那为什么?”二毛问。
“先别问了,大毛,赶紧弄饭。”小二子说。
大毛弄了饭,吃饭的时候小二子说:“你还问你姐怎么了,自从你说不回家过年,你姐就哭了好几报。”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二毛说。
“是呀,亏了你回来了,你看咱们这个家,各奔东西哪还有家的样?”小二子说。
“嫂子呢?”二毛问。
“嫂子忙,我和你姐带着大壮在西山我妈那过,大壮也在那上学,嫂子也不回来,这家里是空房冷屋的,这不,快过年我们回来才收拾出来,我那屋的被子都长毛了。”小二子说。
“嫂子为什么不回家?”二毛问。
“小二子,说这些干嘛?”大毛说。
“为什么不说,这事捂得住吗?”小二子说。
“二哥,你就说,你不说我早晚也得知道。”二毛说。
小二子把六嫂和六哥离婚以及自己和六嫂说的话说了一遍。
二毛听了说:“我早就觉得不对劲,看来还真的出了事。”
“这也不怨嫂子,是哥哥提出离婚的。”大毛说。
“甭管是谁,嫂子这样做就对了?咱们家谁对不起她?”二毛说。
“有这么一句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谁拦得住,咱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吧。”小二子说。
“哥哥在里面受罪,出来家破人亡这能不管吗?我找她去!”二毛说完站起身来走出门外。
大毛追在后面说:“你是听风就是雨,你上哪找她去?”
“南菜园!”二毛头也不回的走出胡同。
大毛还要追,小二子拦住大毛说:“让她去,现在能和嫂子对阵的恐怕就是她了,咱们也不能就这么憋屈?得给嫂子点儿样儿瞧瞧。”
六嫂打了车,拉着沈建功一家到了南菜园。进了院子正赶上沈建功媳妇在院子水管子跟前涮锅。
一路上六嫂就想,虽然,上次大哥来的时候已经见了嫂子,可是这次她还是有些担心,因为这次来的是大哥一家三口,嫂子会怎么想?格日勒会怎么看?格日勒对沈建功和嫂子这段婚姻的变化到底知道多少呢?
“姐,他们来了。”六嫂把过去对沈建功媳妇的称呼该成了“姐”,这是她想好了的办法,因为格日勒也是她的嫂子,而这两个嫂子的丈夫是一个人。
沈建功媳妇笑了笑,那笑让六嫂觉得很不自然。
“快进屋,饭都弄好了,你二哥早就等急了。”沈建功媳妇说着拿起涮好的锅去了厨房。
几个人进了屋,麻金城大呼小叫的站起身来说:“怎么这么半天?”
沈建功把格日勒介绍给了麻金城,忽然看到坐在床边看书的女儿小穗儿。
“这是我女儿小穗儿。”沈建功连想都没想的说。
小穗儿好像并没什么反应,把书从眼前挪开看了他们一眼就接着看书。
“快坐下,愣着干啥嫂子?把孩子放床上。”麻金城朝着抱着孩子站在那的格日勒说。
格日勒把已经睡着了的巴图放在床上,自己也坐在那,六嫂递过一杯茶。
沈建功坐在桌子旁边麻金城说:“大哥,你这大包小包的拿的啥?”
“家里的奶食品,还有一个羊个子,大家尝尝鲜。”沈建功说站起身来打开那个口袋,麻金城看到,竟然是一整只剥了皮去了内脏的大肥羊。
“嚯!这得吃到什么时候去?”麻金城走过来看着羊说。
“剔了肉也没多少,这玩意儿见生不见熟。”沈建功说。
虽然没有如六嫂预料的那种尴尬,六嫂仍然觉得这气氛并不宽松,想到嫂子进了厨房并没进屋,六嫂说:“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饭弄的怎么样了。”
“煎炒烹炸,你嫂子这回是动了真格的了,把从师娘那学的手艺尽数拿出来了。”麻金城说。
自从进了院子沈建功听到六嫂喊沈建功媳妇“姐”心里一动,现在麻金城却再一次提到嫂子两个字,沈建功不由得看了麻金城一眼。可惜,麻金城并没想那么多,自己并没有反应。与此同时,六嫂也不由得看了一眼格日勒。还好,格日勒好像并没关心他们说的话,只是用眼睛看着熟睡的巴图。
六嫂进了厨房,案子上摆着已经切好的菜,煎好的鱼,锅里炖着鸡香气扑鼻,看样子是只等着开饭就炒菜。
“嫂子,我帮你干点什么?”六嫂说完这句话不由得挺住了嘴,可不是吗?叫了这么多年的嫂子,她觉得这词都不用过脑子。
“不是叫姐吗?怎么又改了嫂子呢?”沈建功媳妇一边忙着着一边问,头也不抬。
“我不知道我大哥是怎么跟他媳妇说的,如果她不知道那么多,一下子又蹦出一个嫂子,她会怎么想?”六嫂说。
“这是捂着的事吗?”沈建功媳妇说。
“嫂子,我叫你姐这也不远,你不是妈的干闺女吗?”六嫂说。
“你叫我什么我都不在乎,我是这家的人。”沈建功媳妇说。
六嫂听了沈建功媳妇的话心放了下来说:“嫂子,这个我是最明白的。不过,假如我大哥的媳妇并不知道详情,一会怎么周旋?我想让嫂子给我拿个主意。”
“白玲,不愧你做了这些年的买卖,心眼就是长多了,你把这个球踢给我了?”沈建功媳妇看着六嫂说。
“那你说我找谁去?还有比你更亲的人吗?”六嫂说的是安慰沈建功媳妇的话,可是也是真心实意,这句话勾起了对过去的回忆,一时眼圈红了。
“好了妹妹,你大哥不是那种缩头的男人,他既然敢带着他的新媳妇来,他就一定有了安排,咱们只是见机行事就行了,我炒菜你放桌子去。”沈建功媳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