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告诉大壮他妈?她已经不是咱们冯家的人了,大壮来是必须的。”二毛听了说。
“二毛,你能不能省点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斤斤计较?告诉了大壮就等于告诉了他妈,如果嫂子要来谁又能拦得住?”
“我拦得住!”二毛瞪起眼睛说。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大毛听了生气的说。
“她来我就不来,我不想见到她!”二毛说。
“二姑奶奶,你现在赌这个气有什么用?只能是添乱。”小二子说。
“我们家的事你别管!”二毛说着转身走了。
看着二毛的背影大毛叹了口气说:“别理她,咱们还得把事办的合理才是。”
“有一个人可以打打圆场。”小二子说。
“谁?”大毛问。
“给四哥打个电话,你想,这些人里都前三挂四,只有四哥是个局外人,他和六哥和嫂子关系都好,万一有些什么不对付的,让他夹在中间不落埋怨。”小二子说。
“你这倒是个主意。”大毛说。
“那我这就给四哥打电话。”小二子说。
小二子给三白打了电话,三白吓了一跳,此时他正在长春听了说:“好,我明天就赶过去。”
联系好了三白大毛说:“我给嫂子打个电话吧,埋怨也好骂我也好已经是没办法的事了。”
大毛拨通了六嫂的电话,听到六嫂的声音大毛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大毛,你说话呀,到底怎么回事?”六嫂听了心里一惊,果然自己判断的没有错,看来是真的出了事。
“嫂子……我哥哥不行了,你明天能不能带着大壮来,让他看一眼他爸爸。”大毛哭着说。
“我就知道得出事……,为什么?”六嫂听了也哽咽的说。
“肝癌,已经是晚期了。嫂子,你千万要带大壮来。”大毛说。
六嫂问了医院的地址挂了电话,一个人坐在那掉眼泪。
佟川正在看电视,看见六嫂的表情问:“谁?”
“小六子不行了……。”六嫂说。
佟川听了一愣说:“怎么可能,小六子的身体这么棒?”
“天有不测风云。”六嫂说。
“你打算怎么办,我听你的。”佟川说。
“大壮是得让他看一眼的,我也想再见他一面。”六嫂说着泪流满面。
“白玲,你应该去看他一眼,必定是夫妻一场,如果可能我也想看看他。”佟川说。
“你真是这么想的?”六哥听了问。
“我要是不原谅他,我不可能跟你走到今天,我们干嘛要自己把自己弄到一个恩怨情仇的泥潭里呢?”佟川说。
“那好,老公,明天我们三个一起去!”六嫂说。
“还要给大哥打个电话,现在就打,白玲,如果大哥赶不上跟小六子见最后一面,他得埋怨死我们。”佟川说。
“你看,我都晕了,我这就打。”六嫂说着给沈建功拨通了电话。
沈建功接到电话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我上次见他的时候还好好的?”
“大哥,你赶紧回来,不然你真的见不到他了。”六嫂说。
沈建功放下电话坐在那流了眼泪,格日勒吓了一跳问:“怎么了?”
春节过后,博日格因病故去,沈建功把查干巴日和托娅和自己何为一家。这痛苦刚光过去,沈建功万万没料到,自己的师弟居然不就认识。算起来将来兄弟三人就剩下他自己。
“小六子不行了。”沈建功说。
“那么壮实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行了呢?”格日勒说。
“我今天就赶到锡林浩特,明天坐车回北京,你在家里照顾好两位老人。”
六哥又给沈建功媳妇打了电话,沈建功媳妇听了当时就说不出话来,最后说了一句,明天赶到北京。
夜里,六哥从昏迷中醒来,疼痛叫他的脸都有些变形,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陷进眼窝里的两只眼睛神色黯淡。大毛、二毛、小二子和大云都在跟前。
“哥,你醒了?”大毛给六哥擦了擦汗水说。
“我这是在哪儿?”六哥问。
“你在医院,大夫给你治病。”大毛说。
“我做了半天的梦,我看见师父、师娘和七叔了,七叔还是那么瘦。”六哥说完喘了一口气。
“哥,你别说话了。”二毛说。
六哥转过头看见大云说:“大云,难为你了。”
“六哥,你少说话,攒着精神养病。”大云说。
“大毛,我这一辈子欠你的最多,你从小辍学养家,又把大壮拉扯大,现在又跟着我着急,哥哥对不起你……。”六哥说。
“哥……你干嘛老这么说?”大毛留着眼泪说。
“二毛,这么多年我也没疼过你,可是你能上监狱看我,虽然没能看到。你给我写的信我都留着呢,我就是靠这些信撑着熬到出狱。”六哥说。
二毛听了只是哭没有说话。
“小二子,你给咱们家贡献也不小,兄弟,大毛没看错你。”六哥停顿了一会说。
“六哥,都是一家子,你不用说这些话。”小二子说。
“还有二伯,二婶儿也没少疼我……。”六哥说。
“二婶儿哭了好几报了。”大毛说。
“别让他们难受,人总不能总活着?”六哥说。
医生走进屋里来,看见六哥说:“你们别跟他说话。”
六哥听了闭上眼睛好像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白赶到了医院,大毛看见三白哭了起来。
“我听了小二子的电话连夜开车赶回来的,六哥怎么样?”三白说。
“一直就是这样睡,昨天晚上醒了,说了很多不着边的话。”大毛说。
“我进去瞧瞧去。”三白说着走进了病房,六哥仍然是沉睡不醒,看着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得六哥三白也是一阵难过。
三白看了六哥一眼走了出来问大毛:“那床边上守着的女的是谁?”
大毛说:“是我哥哥的女朋友。”
“哦……!”三白哦了一声再也没说别的。
“四哥,一会儿我嫂子和大壮也许要来,二毛不想见到他们,我怕他们打起来,叫你来给圆一下场面。”大毛说。
“你拿四哥当挡箭牌?”三白说。
“没别人能干这件事,除了你。”大毛说。
“好吧,我见机行事吧。”三白说。
小二子买回早点走了过来,看见三白说:“四哥来了,吃点儿东西吧?”
“你还有心思吃东西?二毛呢?”三白说。
“不知道,刚才还在这呢。”大毛说。
“你们家这个二姑奶奶鬼难缠,我先找找她跟她说说去。”三白说。
三白走到楼下,满处看了看,发现二毛坐在花园的椅子上正在哭。
三白走了过去:“你一个人坐在这干嘛?”
“你管我呢。”二毛擦了擦眼泪说。
“嘿,这么长时间没看见四哥了,见着我说话就横着出来?”三白说。
“你就会和稀泥。”二毛说。
“老妹子,得啦,六哥这都是一天半天的事了,你何必计较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呢?”三白说。
“我就得计较,既然她白玲已经和我哥哥离婚,而且还嫁给了我哥哥的仇家,她有什么资格来?”二毛说。
“什么仇家不仇家的?当初六哥是一时兴起,后来未必不后悔,再说,六嫂必定是大壮他妈,从这一条上来说,咱们就应该让她一步。”三白说。
“哼,想不到你和我哥哥相好一场,如今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躲我远点儿。”二毛说着站起身来朝住院处走去。
三白看到紧忙跟了过去说:“二毛,你要是不听我的胡闹,你就是想让六哥死的快点儿!”
三白一句话二毛站住了脚说:“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我走总行了吧?”
二毛说完朝医院外边走去,三白喊了几声二毛头也不回三白只好上了楼。
走到病房跟前大毛问三白:“找着二毛了?”
“找着了,宁丧种的玩意儿,走了。”三白说。
“走了?”大毛听了问。
“走就走吧,总比在这添乱强。”三白说。
六嫂和佟川带着大壮开车到了医院,把车停好六嫂说:“大川,我看你还是别进去了,二毛不是个省油的,你别跟着我受窝囊气。”
佟川听了说:“没关系,我想看看六哥。”
“大川,你为我付出的够多了,这次你听我的。”六嫂说。
“你是我媳妇吗?是的话你就跟着我走!”佟川说完自己走在前边。
六嫂三口来到病房门口,大毛看见六嫂哭的说不出话来,六嫂搂住大毛也是哭,三白走过来说:“嫂子,先别哭,去看看六哥。”
六嫂和佟川带着大壮走进病房,之间六哥双眼紧闭,人也好像没有了生息。六哥看了看病床旁边的监视仪,发现六哥的心脏和血压还都有反应。这是从上次六嫂去监狱里探望六哥以来再一次看到六哥,时间已经隔了好几年。自从六哥从监狱里回来,六嫂几乎没有一天不想到六哥,但是她必须忍耐。虽然六哥已经瘦的脱了形,但是他的五官眉眼仍然是六嫂熟悉的。这就是那个曾经让她日日夜夜思念的六哥,那个和她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六哥,往事一下子又浮现在她的眼前,不过已经被泪水模糊。
大云看到站在病床旁边的这个女人,知道这就是六哥和她说过的六嫂,自己站起身来走到了病房外边。六嫂已经注意到了大云,知道这大概就是儿子提到过的爸爸的女朋友,此时她哪里还有心思顾及这些,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六哥。
“就是这样一直的睡?”六嫂问旁边的大毛。
“昨天半夜醒了一回,到现在就一直是这样。”大毛说。
“后事准备了吗?”六嫂问。
“没顾得呢。”大毛说。
“起码得给他预备衣裳啊?”六嫂说。
“嫂子,我去吧。”小二子说。
“好,买好的。”六嫂说。
大壮看到爸爸躺在那,心里特别的害怕,因为这个本来就不太熟悉的爸爸,现在变得更加陌生,此时他紧紧抓住大毛的手不敢往病床前靠拢。
六嫂让其它人都走出病房,自己坐在六哥跟前看着他。
中午的时候,沈建功媳妇赶到了医院,路上给小穗儿打了电话,小穗儿跟着妈妈也来到了医院。
沈建功媳妇走进病房,六哥六嫂看见沈建功媳妇哭了起来,沈建功媳妇一边哭一边安慰六嫂:“别哭了,咱们不能乱。”
沈建功媳妇看着六哥,曾经是那么强壮的一个汉子,此时瘦的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在这几个人里,沈建功媳妇对这个小兄弟最有感情,因为六哥从来是不回违拗大嫂的。虽然后来经历了那么多不如人意的事,但这个小六子却一直是大嫂惦念的人。
“你大哥什么时候到?”沈建功媳妇问。
“我昨天给他打了电话,估计晚上回到。”六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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