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是想好了的?”白玲脸色苍白的说。
“没有,这事是顺理成章的,我不过是遵循这个道理而已。白玲,我没有歹心,我不想让你被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脱今天的被动局面。”麻金城说着把手搭到了白玲的肩膀上。
“什么办法?”白玲直盯着窗户外边说。
“明天跟我一起回家去,见到老爷子可以说在我这,还可以说你想嫁给我,老爷子肯定是要生气的,因为咱们这样不符合他认为合理的程序,可是生米煮成了熟饭,他又能怎么样呢?”
白玲并没有躲,麻金城的热手叫她心里一阵发凉。懊悔、愤懑、在她心里打着滚,可她没有发作,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六哥后来说:“你六嫂就是个母老虎,一只从来不虚张声势的母老虎。她可以不露声色的突然的咬你一口,一定是连皮带肉的撕走一块,绝对不会放空,也绝对不留情。”当时是夏天,六哥正坐在院子里和三白等几个人在喝酒,六嫂站在他身后,听到六哥的话,六嫂从拖鞋里抽出脚踹在六哥的光脊梁上说:“你放屁!这么多年我咬了你几口?”
此时的白玲正是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麻金城尽管熟悉白玲,但是必定对她的秉性没有深入的了解,因为他接触的范围没有涉及到这点。
白玲在心里嘱咐自己,当是上了,麻金城最好现在知趣的把手拿开,她甚至相信他现在是喝酒的结果。麻金城的手并没有拿开,相反,白玲的沉默给了他一个错误的信号,他认为白玲完全彻底的缴械了,因为她无路可走。放在白玲肩膀上的手在用力把她往麻金城的怀里靠,白玲忽然转过身来挥手朝麻金城的脸上打去。这样猝不及防的动作是很难躲过的,白玲的耳光重重的打在麻金城的半拉脸上,打的麻金城耳朵“嗡嗡”作响。他抓住了白玲的手。白玲拼命的挣脱,麻金城和白玲倒在了床上。很快,麻金城就占了上风,把白玲压在了身体下。麻金城现在是绝望的,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了自己的努力,白玲想到,麻金城是训练有素的摔跤的,而这训练有素就来自于父亲。这样下去不行。
“你放开我,我有话说。”白玲说。
麻金城认为这是个突然的转机,大概白玲还没有完全想通目前她自己的处境,那就让她说吧,说和不说有什么不同吗?
“麻金城,我再说一遍,我们不可能成为夫妻,你听好了!如果你今天要是还想得到我,我不反抗,我会死在你面前,你不信可以试试,我成全你的兽心!如果你打消了这个年头,我可以保证叫这件事烂在我的肚子里,在你以后见到我的时候想着惭愧就成了。你辜负了我爸爸对你的苦心,你也对不起我拿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哥哥。现在我说完了,你可以随便!”
如果白玲无论是求饶还是死拼,眼下是不能制止已经几近发狂的麻金城的。六嫂这几句话像过电似地触动了他。他站在那脸色铁青的看了看白玲,突然转身踉跄的打开门走了出去,随着“嘭!”的一声关门声,屋里死一样的寂静……。
麻金城走了,白玲的眼泪像打开的闸门,她不敢出声,用手捂着脸,她能感觉到眼泪从手指的缝隙里流出来。
现在白玲最恨的就是自己,这一切都是她的任性造成的。此时她觉得家好像远在千里,自己孤独的好像一根草一样在风中摇晃。不能在这久留,即使麻金城不会再来,明天怎么办?而且她现在一分钟也不愿意在这待。她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记得来的路只有一条柏油路,并无岔道,她只要走到地铁就好办了,好歹那里离城里近多了,只要到了城里,怎么也能有办法。想到这她擦了擦眼泪站起来,拿起包走出了招待所。
白玲走到公路上,看着远处黑黝黝的大山,昏暗的路灯和空无一人一车的马路,心里打了一个寒噤,她顺着公路走着,她听母亲说过,人的身上有三盏灯,一盏在头顶,其余两盏分别在左右肩膀各一盏,走夜路的人不能回头,因为呼吸会把灯吹灭,只要灯灭了,鬼就会追上来。白玲想到这飞快的走着,没走一会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六哥从白玲的单位打听了消息,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麻金城,没有时间再想,他骑车到了地铁,把车子锁好扔在地铁站的路边,上了地铁赶上了最后一班车。
下了地铁六哥打听了车船部的地址,离地铁站还有七公里。已经没有了车,六哥朝总后的方向走去。一路他想到见到麻金城和白玲的情景,如果白玲不乐意回来,绝对不强求,好歹是知道了她在哪,这样就给师傅个消息,也让他放心。麻金城对他的到来肯定会有想法,也顾不了那么多。
白玲就这样走着,总觉得脊梁沟儿发凉,尽管她知道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是想起这个字就比鬼都可怕。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马路还是没有尽头,路边没有一点光亮,白玲开始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可她明明就记得在麻金城的车上看到的就只有这一条路。此时她觉得家离她是这么的遥远,母亲是这样的可亲,现在只要能回到家里,她一切都可以放弃。
白玲想到这走的更快,猛的一抬头,影影绰绰的看见前边好像有个人,这让白玲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到现在为止,白玲只想到害怕,除了她想到的那个鬼,她还没具体想过倒底怕什么,现在,眼前是个人可不是传说,他也不管你的肩膀是是否有灯,人才是最能给她造成威胁的东西,她怎么就是忽略了这点呢?想到这她的脚步放慢了,不断的往两边看着,她想找个地方先躲一下,把这个人放过去,因为那个人虽然模样看不清,看动作他好像并没发现自己。两边是荒地还长着高高的草,比公路上还要恐怖。犹豫之间白玲站住了脚,顺手从路边捡起一块石头,她打定了主意,如果那个人朝自己走来,她就用这块石头砸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