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麻金城叫司机把白玲和六哥送到宣武门,自己并没跟着来。六哥和白玲倒车到了家,一进院子大门先看见了白葆春老婆。
白葆春老婆一看女儿回来了,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你还回来,都快把我急死了,你们俩怎么这么大的胆子,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
白玲低头不说话,径直奔了自己的屋子,六哥说:“怨我,昨天中午喝了点酒,忽然就想到我二哥曾经说过叫我去爬山,想着小玲也休息就约了她一块去,谁知道二哥今天还有事,山也没爬成。”
“你可长能耐了,学会了臭吃烂喝了,怎么还腆着脸说?”白葆春老婆说。
“人活着不吃不喝的,死了都冤。”六哥笑着说。
“别皮脸皮痴的,快跟你师傅说一声去!”白葆春老婆说。
六哥和师娘的话,屋子里的白葆春和常顺义早就听到了,白葆春坐在那没动,常顺义一个劲的嘱咐:“回来了就得了,你就别埋怨了,这是什么好事?”
六哥此时的心情真是哑巴吃了黄连,硬着头皮装的若无其事的走进了白葆春的屋子。
“师傅,噢,师叔也在这呢?着急了吧?都怨我,您今儿个拿我撒撒气,消消火,要不您就拿我当个屁放了得了!”六哥说。
白葆春看都没看六哥一眼,独自抽着烟带不吭声。常顺义怕六哥尴尬说:“你拿着尚方宝剑呢是怎么着?先斩后奏是吧?多大了还让大人着这么大的急,我原先以为你心里有数,是个老实孩子,可倒好?蔫人出豹子。”
“得了,您老二位别生气,下不为例。”六哥说。
常顺义看着白葆春,白葆春看着窗户,六哥站在那一时手都不知道放在哪,屋里的空气一时凝重起来。
“师傅,您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我妈也着急呢!”六哥说着朝门口走去。
“你等等。”白葆春说了话。
六哥心里“咯噔”一下,自从跟着师傅还没惹他生过气,今天虽然自己背着黑锅忍着一肚子的冤枉,可必定是惹了师傅,看来今天是不好过了。
“你给你大哥和老二捎个话儿,我最近的身体不好,所以,逢五的日子你们就先别来了,什么时候再练,我回头告诉你们信儿。”白葆春眼睛仍然看着外边说。
常顺义听着没法说话,六哥听了也是不置可否,只好扭头出了门,他连师娘也没打招呼就走出了院子。
六哥走了,常顺义说:“你这是干什么?”
“我打定主意了,我不能不知道几儿(什么时候)死。”白葆春说。
“五哥,你委屈小六子了,我想这里头没他什么事。”常顺义说。
“怎么?”白葆春问。
“这是小孩子都能听出来的瞎话,小六子什么时候敢这样大胆?再说了,那天白玲留下条走了他也在场,嫂子急成什么样他也看见了,难道说白玲该回家了,他却把她拽走了?他自己往自己脑袋上扣屎盆子?”常顺义说。
“你接着说。”白葆春立起眼睛。
“一定是小玲子或者老二俩人谁的主意,你去找小玲子没找着给老大打的电话,老大吊着胳膊去不了才找的小六子。这里面还有事,小六子是怕你跟老二算账才出来挡箭的。可不管怎么样,孩子回来了,小六子昨天晚上就到了那,看来没什么事,要不然他也不敢大包大揽的往自己身上推。”常顺义说。
“我就琢磨这孩子不是邪门歪道的人,你把他叫来,我再问问他。”白葆春说。
“谁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你那样对待他,他还在这待这等你的狗屁呲?”常顺义生气的说。
白葆春感到一阵内疚的说:“我也气糊涂了,看来我冤枉他了。”
大哥沈建功胳膊有伤不能练功,老二麻金城决定远离师傅,六哥叫白葆春下了逐客令,白葆春的家里清静起来。
白葆春并没有追究白玲的过失,因为常顺义的那句没有发生什么的判断叫他心里有了底。白玲尽管这次又经风波,到底不是头一次,所以伤心了一阵也就过去了,特别让她高兴的是,她说服了母亲去住宿舍。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外边的世界就吸引了她,她甚至觉得,这次走出情绪的低谷就源于这次的走出家门。
陈静现在是真正的进入了恋爱的节奏,她不再用审视的态度去看待六哥,也不再掩饰自己的看法和感情,用六哥的话说,就像变了个人。那天六哥去找白玲一夜没回家,本来老娘是不能饶过他的,可是就在他刚进门的时候,陈静来了电话,说自己今天准备到六哥的家里来,在这之前,六哥虽然奉老娘之命多次邀请,陈静都没答应。这个消息叫老娘抵消了要惩罚六哥的想法,而是忙着准备。六哥也长出了一口气,因为再晚回家一步,六哥就会露出昨天没回家的事,那就麻烦了。
从此,六哥和陈静的见面多是在家里,那个时候的恋爱不像现在,实在内容贫乏的厉害,看电影,逛公园,遛商场,下饭馆,后两项还得是经济条件好的,穷一点的也只有前两项了。一旦女方去过男方的家,去家里就是主要的见面和交往的方式。
让六哥感到最为难的是,师傅那没时间去,当然他并不是埋怨师傅的误解和那个逐客令,主要是陈静把他的时间占的满满的。
可不去心里又觉得过不去,特别是上次以后,他怕师傅误解他的不去是记恨师傅。陈静有个条件,就是要去就跟着六哥一起去,白玲的脾气又是障碍,这次去找她,六哥深感白玲对他不只是他过去觉得的兄妹的感情,这更是让他望而却步的原因,六哥只好是打个电话问候,而接电话的多是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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