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小刘?”白葆春老婆说。
白玲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白玲忽然感觉到,这种看似平常的小事却能在心里产生一种甜滋滋的感觉。
眼看着常顺义一天不如一天,医生已经发出了病危的警告,白葆春老婆跟白葆春商量:“后事得准备呀?要送回家去也得跟老家的人打个招呼,谁知道他们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白葆春点了点头,白葆春老婆接着说:“要不要叫他们哥仨来呢?”
白葆春其实想过这个事说:“叫他们干嘛来呢?老大的胳膊还没好,老二压根就没露面,小六子也就是个电话见不到人,我也看了,指望他们没戏,自个儿的活儿自己扛吧。”
“起码把小六子叫来呀,他能帮着干点什么呢?”白葆春老婆说。
“我不叫!”白葆春说。
“你不叫我叫,他师叔病了他不该来吗?”白葆春老婆说。
六哥和陈静越来越频繁,陈静几乎每个星期都有安排。在和她的交往中,六哥总是把她和白玲比较,这是因为在六哥范围内,他除了白玲还找不到参照物。白玲会不讲理,会矫情,会任性,那只是一时的冲动,她当时喊着要杀了你,过后就会烟消云散。而陈静则不然,她会很有心计,甚至把心计作为唯一的处事办法。她不会马上流露出对什么的不满,而是会在今后的日子里找个机会让你付出代价,她会为了结果而忍耐,也会为了结果而针锋相对,总之,陈静不会感情用事,她享受因工于心计而得到的收获,这叫不会拐弯抹角的六哥跟陈静在一起的时候,更多的是小心。
白葆春老婆真就给六哥打了电话,六哥放下电话就来到了师傅家,此时天已经黑了,常顺义正闭着眼睛昏睡,灯光下脸色惨白。白葆春老婆看见六哥心里踏实了很多,因为她知道,只有这个人,交给他做的事才放心。
白葆春看见六哥心里刚才的火气也没了,因为他从心里喜欢自己这个徒弟,把六哥叫道跟前说:“你师叔看样子就是这几天了,我刚才跟你师娘商量着后事。你师叔告诉我想回老家去,北京他是没有亲人了,咱们这就算是他的家,他的老家有谁咱们不知道,得有个人先去送个信儿,总不能亡人到了跟前再说的吧?”
“师傅,您告诉我在哪我去。”六哥说。
“我记得他说过叫常顺庄,你师叔起名字就带着家乡的名字呢。”白葆春说。
“我明天一早就走。”六哥说。
“嗯,你去了就别回来了,在那找着人还得安排丧事,等我跟你师叔的骨灰回去。”白葆春说。
白葆春说完了话拿出钱来说:“你带着俩钱,到那用得着。”
六哥接了钱说:“我回去跟家里说一声,再让我的同事给我请个假。”
“快去快回,明天从这走,万一我还有事没想起来,你回来咱们爷儿俩再商量商量。”白葆春说。
六哥回了家把事情一说,到底是死人事大,老娘是懂得规矩没拦着只是说:“多听你师傅的,你懂的个屁,乡下人婚丧嫁娶的事多,一个地方一个样儿,办砸了落埋怨。”
“妈,我这一去一半天儿回不来,陈静要是找我,你给对付一下。”六哥说。
“对付什么?什么事也有个轻重缓急,她还能不明白这个?”老娘说。
六哥返回师傅家里已经是接近夜里十一点钟,看着六哥进了门白葆春说:“今天就不好,看来你明天说什么也得走了,还告诉你,你去了,那的人要是这样那样的讲条件,你一概不说话,就说等着师傅来,你不多嘴知道吗?”
六哥应了走到里屋看了看常顺义,此时常顺义脸色青绿,六哥看了心里一阵难受,想着这么个谈笑风生的人,一下子变成这样,才知道生命真是转瞬即逝。
师娘坐在旁边一个劲的掉眼泪,六哥劝着说:“师娘,别哭了,人都这样了您哭也没用了。”
“我从进了白家的门就看着他,是个老实人。为人厚道心胸开阔,一辈子也没享过福,到头来连个媳妇也没娶上过……,老天爷是不睁眼哪,哪怕再让他多活两年呢?”白葆春老婆哭着说。
正说着,沈建功进了了门,白葆春老婆看见他说:“你怎么来了?”
“我给家里打电话,问问师傅,白玲接的我就知道了,师叔这是怎么了?”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六哥听了这话才知道白玲在家,自从上次从麻金城那回来,六哥还没见过她,想到这不由得朝门口看了一眼。
六哥站起身来到了外屋,白葆春正拿着烟斗,满脸都是眼泪的独自伤心,六哥走到跟前说:“师傅,您别在难受坏了。”
“唉!我师傅就剩下我们哥儿俩,从小到大的走到今天,他走了我还活着干什么……?”白葆春说。
六哥给白葆春递过毛巾倒上水,心里也难受,扭头出了门。
走到院子里不由得止不住了眼泪,扭头看见葡萄架,想起了刚刚拜师的时候,这葡萄架也像今天这样硕果累累,转眼间就走了一个人,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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