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葆春感慨的说:“可惜你七叔不在了,这个节我本来就过的憷头(发愁),他要是在多好?他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一桌子的人眼圈都红了。
“小六子,你说你七叔要是在,听见了刚才咱们说的,他会说什么?”白葆春问。
“大年根儿底下的,你老提死鬼,不吉利。”白葆春老婆说。
“谁说老七是死鬼?他不是死鬼!小六子,我问你的话你还没说呢?”白葆春真的也过了量,完全没有了在徒弟面前的威严。
“老五,这可是好事,咱们哥儿俩得多喝几杯,小玲子,给我倒酒!”六哥学着常顺义的口气说。
白葆春老婆吓了一跳,真怕六哥的莽撞惹怒了白葆春,站起身来说:“我拿糖瓜去,粘上你们的嘴,小玲子,我说什么来着?叫你嘱咐好了他,这回好!管师傅叫了老五了,一会我就成了他嫂子!”
“哈哈哈哈哈,对,小六子,你学的真像,你七叔就得这么说。”白葆春乐着说。
白玲也觉得这爷儿俩有点过,现在虽然无事,等明天清醒了,第一个别扭的就是自己的父亲,说不定就拿出什么法子难为这些人。
想到这连忙说:“别喝了,酒有什么好喝的,喝完了都这个成色?”说着就去抓六哥的酒杯。
“你别拦着他,我今天看看小六子到底有多大的量。”白葆春说。
“我没多大的量,真有量也不至于让我三伯揍的我鼻青脸肿的。”六哥想起了那次许三儿的教训。
“你记仇?”白葆春说。
“不是记仇,我现在一喝酒就想起这件事来。”六哥说。
“小六子,俗话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没想到你小子的肚子里有这么大的韬略儿,从今以后我得另眼看待你了。”白葆春说。
“这没什么,这点儿事要是还想不出来,那还出来混?”六哥说。
白玲看的出来,这两个人是彻底的喝多了,六哥的话里有了几分得意,他完全忘形了。
“傻六子,你再喝我就不理你了!”白玲说完转身走出了门。
“是呀,你们爷儿俩吃饭,别喝了,过年有多少酒喝不了呀,小六子,听话,过年再跟你师傅喝。”
六哥到底还有几分清醒,看见白玲扭身走出去自己也放下酒杯说:“好!就听师娘的,我不喝了,我也该回家了。”
说完站起身来,白葆春老婆拦住说:“喝点热茶再走,现在你都晃悠了。”
六哥摇了摇头说:“没事,我没事的,师傅,我走了啊!”
说完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门,白玲正站在门口生气看见六哥出来说:“你干嘛去?”
“我得回家了,我妈又该着急了。”六哥说。
“你这样儿怎么走的了?”白玲说。
“没事,你看着,我一点事也没有。”说着话六哥朝自行车走去,离车子还有二尺远就去扶车把,一下子扑了空摔在地上。
白玲跑过去怎么也扶不起来:“妈,快来呀!”
六哥喝多了酒一个跟头扑倒在地,白玲说什么也扶不起来只好叫母亲,白葆春老婆听见喊声出了屋门,娘儿俩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六哥偌大一个身躯,说什么也搬不动。
正在这时,白葆春打开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肩膀靠着门框卷着舌头说:“小六子你……别走,我还……没跟你说……说完呢!你现在就……给你大哥打电话,叫他……把孩子抱……来给我瞅瞅!”
说着话就往门外走,白葆春老婆怕他也跟六哥似地摔在地上,赶紧扭过身来跑过去扶住他拽到了屋里说:“你这是想起一出儿是一出儿,人家孩子连满月都没出呢,能给你抱来吗?你快躺床上去,我去扶你那宝贝徒弟。”
白葆春老婆扶着白葆春上了床,给他脱了鞋,又赶紧跑了出来帮白玲。
“就让他在这躺着得了。”白玲气的说。
“这不是没有的事情吗?大腊月的把他冻坏了?”白葆春老婆说。
“冻死他活该!谁让他往肚子灌那么多猫尿的?”白玲说。
“胡说!大年根底下的,死呀活的。”白葆春老婆说。
白玲忽然扭身跑回屋子里,转身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茶缸子。
“你这是干嘛?”白葆春老婆不明白女儿要干什么。
“我瞧电影里那些受刑的人昏迷过去的时候,就拿凉水喷在他的脸上他就能醒,不成咱们试试这招儿。”白玲说。
“你这不是胡来吗?电影里的那是疼晕过去的,这是喝晕过去的不一样呀?你现在就是给他坐老虎凳、灌辣椒水儿他也醒不了呀?”白葆春老婆说。
白玲不由分说含了一口凉水朝六哥脸上喷了过去,六哥开始没动静,白玲一连又是几口,真不含糊,六哥居然动了动身子睁开了眼睛。
“小六子,快起来,这么冷的天儿,你可急死我了。”白葆春老婆又用力拉着六哥说。
白玲娘儿俩拼劲了力气总算把六哥拉了起来,六哥此时并没有清醒,眼睛半闭着在娘儿俩的搀扶下进了白玲的屋子,之所以搀到白玲的屋子是因为,这里离六哥摔倒的地方最近。
进了屋六哥像一座山一样轰然倒在白玲和白葆春老婆睡的床上。娘儿俩已经气喘吁吁。
“小玲子,你弄点热水给他擦擦脸上的土,就手儿拿进个盆子来放在床边儿上,预备他吐酒。我瞧瞧你爸爸去,我听那屋里有动静,八成已经吐了,哎!这那是喝酒呀,这不是遭罪呢吗?”白葆春老婆说完转身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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