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金城坐在白葆春老婆旁边说:“白玲将来总得找人家,您还不是一个人吗?姑爷好还不说什么了,要是找个上炕认识老婆下炕认识鞋的,我看您怎么办。”
白葆春老婆把麻金城想的简单了,她只觉得麻金城这样做是出于对师傅的报答,这么多年她也一直拿丈夫这几个徒弟当孩子,听了麻金城的话想到,不如就告诉了麻金城六哥和白玲的事,虽然她也知道麻金城过去的心思,但她觉得这么长时间了,麻金城也许就放下了白玲,丈夫已经死了,不如大家都解开这个扣,想到这白葆春老婆说:“不能,白玲给我找这个姑爷不错。”
麻金城听了跟过了电似地问:“您说什么?”
“这人不是外人,就是小六子。”白葆春老婆说。
“他们订婚了?”麻金城说。
“咱们这个家吧,你们从小就在一块。好像这一套就用不着了,假如小六子真的提着点心匣子来订婚,我倒觉得跟演戏似地。”白葆春老婆笑了一笑说。
希望被彻底打碎的时候,没人能沉得住气,如果有人能做到,那这就不是他的希望。麻金城听了五雷轰。
“还享清福呢,都快把我憋死了,你要再不来我就自己走了。”
白葆春老婆把沈建功带到屋里,把这几天的事跟他说了,沈建功说:“老二这小子这么小心眼?”
“谁知道,你师傅活着的时候就说,老二机灵但人不厚道。”白葆春老婆说。
“师娘,既然这样咱们还等什么?日本人讲话,咱们娘儿俩开路开路地吧?”沈建功说。
“等等老二,他大老远的把我接来,不管是怎么样,咱们这样走了不好。”白葆春老婆说。
“我给他留个条,就说我把您接走了。”
“那你们哥儿俩不闹生分了?”
“生分不生分不是对付的,他要是好好的,我还是他大哥,他要是不想往好处走,我也没什么可惜的。”
沈建功正说着话,麻金城走了进来。
麻金城进门面沉似水,原来,沈建功来的时候先去的车船部,从车船部打听到了工厂局,又从工厂局打听到了麻金城所在的工厂,他去的时候麻金城正好不在,从别人嘴里得到地址找到了师娘,麻金城回来听了别人的描述知道是老大沈建功来了,急忙跑了回来。
自从听了师娘的话,麻金城一夜都没睡着,他不明白,就凭他这样的人,为什么就在白玲这个问题上屡次的失败,以致现在的情况告诉他是彻底的没了希望?除了那天夜晚他有点莽撞以外,从跟了白葆春那天起,他麻金城哪一点不是小心谨慎,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忽然想到,他之所以一直对这件事放不下,与其说是对白玲的喜欢,不如说他就是不服这口气。
听到沈建功来了,他想尽管没希望,他要当着大哥的面把自己的委屈说清楚,起码大哥能听到真像。麻金城走到屋子门口正听见白葆春老婆和沈建功的对话,这叫麻金城一下子火起,怎么一向温和憨厚的沈建功也对自己是这个看法?师傅说自己不厚道,小六子虽然没说过什么,可他对自己不会有好印象,师娘也是这样,当然他觉得只几天怠慢了她也是原因,他在这一家子人里还有什么形象?他还有什么留恋的?
白葆春老婆看见麻金城满脸的文章,心里想,是不是刚才说的话他听见了呢?
“老二,你来的正好,你大哥来接我了,我在这住几天,看着你混的不错我就高兴,原来还发愁你得送我耽误你的工作,这回好了。”
沈建功也看出麻金城脸色不好说:“行啦,老二也回来了,咱们抓早儿走吧?”
“大哥,你来接师娘我没意见,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这么不厚道,万一要是害了她怎么办呢?可你不能不等我回来就走呀?”麻金城说。
“你小子学会了听窗户根儿了?”沈建功知道他刚才和师娘的对话已经别麻金城听到。
“我听不听窗户根儿你们对我也是这个看法,我今天就想说清楚,自从我跟了师傅,在小六子没来之前,是谁跟着师娘跑前跑后?是谁接送白玲上下班?我哪点没做到让你们不满意了?怎么小六子一来我就成了臭狗屎了呢?”
麻金城这些话的确叫白葆春老婆不好回答,因为白葆春对麻金城的评价直到刚才她是第一次说。
没等白葆春老婆说话,沈建功接过来说:“听窗户根儿是厚道人干的吗?”
“大哥,我一直拿你当个人物,认为你公道能端公理,这些年我对你是毕恭毕敬,我怎么不想往好处走了?”麻金城转过话锋对沈建功说。
沈建功脸色铁青的说:“好,你今天说到这我就说说,原本我是不想说的,脚底下的燎泡是自己走的。你凭什么一跺脚走了就不着面了,你知道你走了师傅怎么想?你要是但分有良心,勤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师傅的事你能赶不上吗?这一家子人谁得罪你了?是师傅,是我,是师娘,还是白玲和小六子?”
“师傅的事我在外地出差!”麻金城说。
“师傅的事你在外地,你不在外地的时候你有过一个电话吗?有事不是我给你打,你自己问过吗?你拍胸脯想想,师傅和师娘少疼你了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当着这是过家家儿呢?师傅说你不厚道我觉得是客气的,你就是白眼狼!我还是那句话,你乐意往好处走,我还是你大哥,你要是不想往好处走,我没什么可惜的!”
麻金城自从认识了沈建功还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火,转了一下眼珠说:“你的意思是从此恩断义绝了呗?”
麻金城这句话是倒打一耙,沈建功冷笑一下说:“是不是恩断义绝不是谁说的,随你的便,我得接走师娘,我不能让她跟这儿蹲监狱!”说完拉起白葆春老婆说:“走,咱们回家!”
沈建功接回了师娘,路上他把白玲的病告诉了白葆春老婆。
白葆春老婆听了吓了一跳说:“老人说死了爹三年都不顺,这才多少日子就这么多不顺序的事了。”
“不要紧的,退了烧了,消了炎就能出院您别着急。”
“老大,虽然老二不对,可我就想着你师傅就你们仨徒弟,他活着的时候拿你们当眼珠子,死了我可不乐意你们四分五裂,你刚才不应该那么大的火儿,我要不是想着这个,他接我我是不去的。”白葆春老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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