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陈静合不来是我自己吹的,碍着白玲什么事呢?”六哥说。
“要是没有她搅和你和陈静能吹吗?你当我看不出来?你师父摔跤是行家,管孩子可差点劲,这样的孩子叫少调失教!”
“妈,您也别说她是狐狸精,我也别说她是正经人,哪天我把她领到咱家来,您跟她接触接触再下结论不成吗?”六哥说。
“是你娶媳妇,你给我看的着吗?你想把她领到咱家来落个过关,门儿都没有!”老娘看来是不松口了。
“妈,我真拿您没辙了,干涉子女婚姻是犯法您知道不知道?”六哥想起了三白的话。
“好呀,犯法你告我去呀,把你妈送监狱里去你好结婚!”老娘说完放下筷子站起身来走出了屋子。
六哥看着老娘的背影气的发抖,可又无计可施,冲着大毛说:“收拾了吧,这饭谁还吃呀?”
“你冲我嚷什么呀?”大毛生气的说。
“疯了,一点儿没错。”二毛说完飞快的跑了出去。
六哥跟老娘赌气来到了大哥家,白葆春老婆正在哄小穗儿,看见六哥进门心情忽然复杂起来,按照她的想象,六哥已经和自己的闺女同了房,这让她感觉这个小六子和原来的不一样了,又想到沈建功媳妇说的话,好像这还必须认可,在和自己血肉相连,亲密无间的女儿之间要出现一个人,这是她盼望的,当这个人真的出现了,特别是和白玲发生了的那一幕以后,她才真正的体会到,她其实并没准备好,白玲现在给她的感觉有点像现在怀里的小穗儿,她不能撒手,霎时间,六哥让白葆春老婆觉得陌生起来。
“师娘。”六哥像往常一样叫了一声。
“什么时候回来的小六子?”白葆春老婆尽量的恢复着常态,可她感觉自己费了很大的力气。
“今天上午。”六哥说。
“吃了没有呢?”白葆春老婆说。
“吃了。”
“刚回来不在家里陪你妈待会儿,她不生气?”白葆春老婆这句话是随便说的,联想刚才自己想到的,她觉得很刺耳,她看了六哥一眼,生怕六哥听出弦外之音来。
六哥听了师娘的话,想起刚才在家里的事,心里很烦躁。
“小六子回来了?”沈建功媳妇进门说。
“嫂子。”六哥叫了一声。
“黑了,也瘦了。”沈建功媳妇说。
“在那吃不着什么吧?”白葆春老婆说。
“那什么也没有,就吃小米饭和便萝卜。”六哥说。
“便萝卜还不好吃?放点羊肉汤。”沈建功媳妇说。
“还羊肉汤?喝水都费劲。”六哥笑着说。
“密云有水库,喝水怎么费劲?”白葆春老婆说。
“密云水库的水是给北京城里人喝的,那缺水的地方打口井好几丈深,拉上一桶水出一身汗,石头井口被绳子都勒出了沟。”六哥说。
“真想不到,这不成了卖蓆的睡土炕,卖扇子的躲荫凉了?”沈建功媳妇说。
“说的是呢!”白葆春老婆说。
“你们不信,白玲跟那体会过,问问她。”六哥说。
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六哥这句话本来很自然,他哪知道白葆春老婆的心结,白葆春老婆听了表情黯然。
沈建功媳妇看到师娘的脸色细微的变化赶紧打岔说:“我今天弄俩菜,等你大哥回来你们俩喝点,好好的犒劳犒劳你。师娘,您说弄点什么吃呢?”
“我今天从胡同口给小穗儿拿奶,看见那家羊肉舖的羊肉不错,我拿钱你去买,买俩后腿儿今天吃涮肉。”白葆春老婆说。
“干嘛您拿钱?”沈建功媳妇说。
“你们就听话,我说的没错,给你钱你就。”白葆春老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