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嫂虽然没有过性爱生活的经历,如果性爱就是这样的情景,六嫂觉得没有也罢,弄的六哥也觉得怏怏的没意思。
“你老跟我较什么劲?”六哥小声的说。
“你那么大动静,你妈能听见,再说了,这倒霉的床简直就是个广播喇叭。”六嫂也小声的说。
“我妈不睡觉专门听这个?”六哥不满的说。
“万一听见了呢?”六嫂说。
“听见就听见,咱这也是光明正大的事,她能反对吗?”六哥说。
“你怎么说出这么脸皮厚的话?”六嫂瞪了六哥一眼。
“那怎么办?”看来六哥也觉得是个问题了。
“跟单位申请房子。”六嫂说。
“那么容易?我们单位排队都到了共产主义社会了。”六哥说。
“我们单位也紧张,小刘和小顾到现在都是分着住宿舍呢,现在我不去了,他们俩就住那儿。”六嫂说。
“你说这倒是个主意,咱们俩也住你那儿去,干嘛让他们占着宿舍?”六哥说。
“咱俩好歹也还有这么个窝,他们俩连这么个窝都没有,你好意思的?”六嫂说。
“你们家又不能去,哎!什么倒插门不倒插门的?这规矩也不是他妈谁给定的。”六哥点上一颗烟说。
“不许抽烟,又忘了?还有,你要是再酒气熏天的回来,我就不让你进门!”六嫂劈手夺下六哥的烟卷说。
六嫂在这里的日子虽然压抑,六哥却过的悠然自得,媳妇娶了,还有什么惦记的呢?虽然老娘对六嫂的态度叫他有担心,但老娘不会难为他,这就让他有了回旋的余地。六哥对老娘的惧怕已经和孝顺没法连在一起了,这种惧怕是自幼就有的,父亲死的早,老娘就成了家里唯一的上帝。虽然老娘的脾气大,但老娘是最疼六哥的,他几乎就没干过任何家务,家里有好吃的,六哥是头一份,二毛的第二,大毛却永远排在后头。
下了班,六哥还是那样先和几个人混一会儿再回家,因为他还没完全进入婚姻的节奏,让六哥觉得特别有滋味的是,往常下班以后和朋友在一起是一天最有意思的事,现在,还有媳妇,想到有媳妇在家里,六哥有心理美滋滋的。
“六哥,今天下班有事吗?”临下班的洗澡的时候三白说。
“我有什么事?”六哥说。
“跟我走一趟,今天我大哥过生日,准备在宣武门烤鸭店请一顿。”三白说。
“人家叫我了吗?”六哥说。
“这不是让我叫你吗?你现在是有家有小的人了,不像我们似地,一个人吃饱了一家子不饿,不是大事我现在基本不叫你。”三白说。
“好吧,我也解解馋。”六哥说。
“嘿,肚子起来了嘿!六哥,结婚美吧?”三白调侃的说。
“美什么?”六哥问。
“六嫂有样儿,摊上这么个媳妇那还不美,对了六哥,晚上几点睡觉?”三白说。
“困了就睡呀?”六哥没明白三白的意思说。
“有六嫂还能困的了吗?你有时候坐那冲盹儿(打瞌睡)我都没好意思叫你,我知道你累。”三白说。
三白的话叫六哥明白了他的意思,照着三白的脖子后面就是一巴掌说:“你小丫挺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说到这忽然想起了小屋那尴尬的处境说:“对了,三白,你能找间房吗?”
“找房?我还住庙呢!找房比找媳妇都难。”三白说。
六哥听了叹了口气。
“怎么了,你不是有房住吗?”三白说。
六哥想了想说:“跟你说你不也懂,告诉你也没用,找不着就算了。”六哥说。
“我问问我大哥,我记得他在前门廊坊头条那好像有一间,我在那还耍过夜呢(耍夜,北京话,意思是不回家,多指未婚年轻人。)”
“可别跟他上回给我找的养伤的那间那么小。”六哥说。
“六哥,白吃馒头不能嫌面黑,有了就不错。”三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