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还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个你得叫三伯了,这是我的最小的徒弟,小六子。”白葆春说。
“我为什么说你得来呢?就是年前我揍了这小子,你不能不找找是谁不是?哈哈哈哈!”许三儿仰头大笑道。
“三哥替我管教徒弟,这本是应责应分的事,我乐还来不及呢”白葆春说。
“你猜我为什么揍他?那天我去城里会个朋友,从菜市口出来天下着大雪,我想喝口儿暖和暖和。”许三儿把那天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这么年轻就泡酒馆儿,是该打!”白葆春说。
“现在的社会人心不古,哪有几个懂规矩的,我开始没想管,可他说出是白葆春的徒弟,我一听就来了气,那几个小混混趁着他喝多了要算计他,我不能不管,把他架出去想着心里还生气,就踢了他一脚,怎么样小子,屁股还疼吗?哈哈哈哈!”许三儿看着六哥笑着说。
说了几句话,天已正午,许三儿站起身来说:“没想到你来,家里也没预备,咱们今儿到潮白河边儿上有家《畅春楼》,尝尝乡下人的手艺,我给你接风。”
白葆春并不客气,两个人拉着手走出门外。
饭馆的字号都起的很大,愿意叫个什么楼或者什么斋等等,其实许三儿说的畅春楼就是一个坐落在潮白河边儿上的二层小楼,放在现在真不算个大饭馆。门口有蓝色的幌子,这说明这是个回民饭馆,三个人进门上楼找了个靠窗户的座。
酒楼掌柜的小跑着上了楼,见了许三儿满脸堆笑的说:“三爷,今儿走错门儿了吧?”
许三儿说:“别贫嘴,我还少照顾你的生意了?”
“您瞧您说的,这不是想您才这样儿说吗?”掌柜的说。
“做条鱼要大的,炒个塔丝蜜,炸个卷裹,盐爆散丹,再来个醋溜苜蓿。”许三儿一口气说了菜名跑堂的去预备。
掌柜的在旁边说:“您算来着了,水库这些日子放水,潮白河能逮着大鱼,我这几天还想呢,给您送一条去,酒我奉送,就来瓶儿通州老窖如何?”
酒菜安排妥当,许三儿拿起酒瓶子说:“老五,多日不见,哥哥我心里也是想你,今天好坏不拘,咱哥儿俩多喝几杯。”
“三哥,就是为了看你才来的,多喝几杯就对了。”白葆春说。
“今天咱们一醉方休,小徒弟也免了规矩,小六子,有泡酒馆的能耐今天拿在这使,有我在你师傅不能怪你。”许三儿对六哥说。
六哥见了许三儿和师傅的亲热早已忘记那一脚之怨,听见许三儿这么说心里扑通扑通的直跳说:“三伯,都是我的不对,您别总是揭我的秃疮嘎巴。”
“哈哈哈哈,小子,我这是给你开斋,免得你不好意思在你师傅跟前儿喝酒”许三儿说。
“六子,三伯说的你就听着,不许反嘴。”白葆春说。
几杯酒下肚许三儿说:“老五,多少年没见了?”
“有十了年了”白葆春说。
“是呀,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咱们都老了,摔跤这行现在都不兴了。难得你还这么认真”许三儿说。
“三哥,总得有人接着,要不不就失传了?”白葆春说。
“我师傅是中国摔跤队的第一任教练,怎么样呢?房屋一间地无一垄,我都想了,失传就失传,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你看看摔跤这个圈子里,满街的跑混蛋,那天我不光是跟小六子生气,我就恨现在的人,怎么心都变成黑的了呢?”许三儿感慨的说。
“三哥,我不管别人,我对得起师傅就完了。小六子这孩子是个难得的料,今天来就是为了让你看看,你给指点指点。”白葆春说。
“那天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可是没想到在酒馆里看见他,一说是你的徒弟我明白了,师徒是缘分,好的难得,我也教过很多徒弟,今天晚上你不走了,我叫他们来,咱们好好的玩几圈痛快痛快。”许三儿说。
“三哥要是高兴,我还想跟你扑腾扑腾呢。”白葆春说。
“三哥不行了,去年你嫂子刚走,我这心里头乱,我多年不进城了,那回就是躲心烦才进了北京城,还碰见了小六子”许三儿说。
听许三儿说老婆过世,白葆春叹口气说:“没想到嫂子走了,来,哥哥,不提不高兴的,咱们喝酒吧!”
六哥坐在旁边一口菜没动,一口酒没喝,想起临走的时候师娘嘱咐他的话“别让你师傅多喝,他心脏不好”心里有点着急。看看一瓶酒见了底两个人都有点醉意,六哥凑到白葆春耳边说:“师傅,您少喝,我师娘可嘱咐我了。”
“放屁!这没你说话的份儿!”许三儿红着两只眼睛说。
白葆春和许三儿推杯换盏,这一场酒喝的天昏地暗,一直喝到红日西坠,潮白河的水面红的像许三儿的脸。六哥坐在旁边干着急不敢劝,漫说是许三儿,就是白葆春一听不让喝也急眼。
掌柜的看出路数上了一盆醋椒汤说:“二位,我叫后厨给你们做了一碗汤,给二位醒醒酒,酒有的是,二位歇会儿再喝,我再给您弄俩菜来。”
喝酒的人一旦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也听不懂了,六哥没办法跟掌柜的说:“您帮帮忙,跟我搀着他们俩回去怎么样?”掌柜的连连点头。
二人搀着摇摇晃晃的许三儿和白葆春下了楼,楼下站着那个开门的小伙子。原来他早就站在那等候,许三儿喝酒是不许徒弟上桌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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