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日勒慢慢的把奶茶灌进了沈建功的嘴里,收拾好了东西套好了勒勒车把沈建功弄到车上,底下垫好厚厚的毡子,上面盖的严严实实。草原上太阳高高的挂着天上,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没有一丝的风,老天爷装的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的平静。谁能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一场灾难就发生在这里,草原的美丽和凶险一样能让人目瞪口呆。
大黑狗走在前边,勒勒车走在后面,走了不远格日勒听到了羊的叫声,原来是被沈建功拉住的头羊和十几只跟在它身后的羊。格日勒看着它们叹了口气,现在这些羊是她唯一的财产。不仅是和阿爸辛苦积攒的羊群被狂风吞没,就是沈大哥的羊也无影无踪,她看了一眼闭着眼睛躺在嘞嘞车上的沈建功,心里更加难受起来。
牛的胯骨和屁股上沾满了雪形成的雪片,随着左右的摆动不住的往下掉,大黑狗在前边跑着,草原上没有风,太阳分外的温暖,以至于侧在太阳一侧的身子很暖和,由于气候的干燥,背着阳光的地方却很冷。
走了十几里路的样子,大黑狗突然叫了起来,一边叫一边回过头来看着嘞嘞车上的格日勒。格日勒顺着大黑狗的方向看到,不远处有一座蒙古包,:“哦,他都有了这么大的闺女了,他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年,过去,在咱们海日古你阿爸可是大名鼎鼎。”
“我也是常听他念叨起海日古。”格日勒说。
“他应该念叨。”托娅说。
“额吉,你认识我阿爸?”格日勒说。
“当然,查干巴日想当初还是你阿爸的情敌呢?”托娅额吉说。
格日勒听了这话看了看托娅,老人慈祥的像个菩萨,满脸的皱纹,难道阿爸曾经爱过她?
格日勒心里这样想和奇的问:“就是刚才走的查干巴日大叔?”
“对,来孩子,咱们给这个小伙子洗洗,一会你大叔找到车就得拉他上医院。”托娅说。
沈建功除了脚已经完全冻成了黑色以外,脸上也有严重的冻伤,现在缓过来以后,开始肿了起来,眼睛已经成了一条缝。
“他是谁呢?你丈夫?”托娅和格日勒用温水擦着沈建功的脸说。
“不是,是阿爸的一个朋友,额吉,他是从北京来的,到草原上收购牛羊的。”格日勒说。
“哦,我们这从来不把牛羊卖给私人,特别是内地来的人,他们想着办法骗蒙古人。他怎么到这来收羊?”托娅说。
“他可不是骗子,他是个好人,我阿爸要搬回海日古来,他是帮忙搬家来的。”格日勒把沈建功的事跟托娅说了一遍。
“看这个大个子浓眉大眼的倒是个实诚人,可是他的脚是保不住了,他怎么回家呢?”托娅说。
格日勒看着还在昏睡的沈建功叹了口气说:“没想到他会这么倒霉,碰见了暴风雪。”
正说着话,门口停下一辆吉普车,车上下来三个人,领头的是个方面大脸的老人。老人进门着急的说:“谁是乌力吉的女儿?”
“这个就是,格日勒,快叫博日格大叔。”托娅说。
格日勒并没见过博日格,想到这就是阿爸要找的好朋友,想到这几天的经历和到现在没有消息的阿爸,格日勒叫了一声大叔,委屈的泣不成声。
博日格搂着格日勒说:“好孩子,别哭了,你这就是到家了。我已经叫查干巴日带着人去找你阿爸,你放心吧。”
博日格叫身后的人抱起沈建功放到了车上说:“格日勒,你在额吉这休息,我去把他送到旗里。”
“不,我也去!”格日勒说。
黄昏的时候赶到了旗里的医院,大夫看着沈建功说:“冻伤我们这没问题,就是这只脚要截掉,要不腿就保不住了。我们这做不了,要到盟医院去。不能耽误了,挂上抗生素赶紧走,否则就不是保住腿的问题,得了坏血病就能要了他的命。”
医院里给沈建功处理了伤口挂上吊瓶,博日格把沈建功连夜送到了盟医院。
沈建功被迅速的切除了左脚,由于冻伤已经感染,高烧不退始终处于昏迷状态,格日勒昼夜的守在沈建功的身旁。虽然时刻都有败血症的危险,沈建功凭借强壮的体质终于熬过了这一关。三天以后早晨,沈建功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看到了爬在床边上的格日勒。格日勒把手垫在头的下面睡着了,沈建功看到了她的手上缠着纱布,原来,格日勒的手也被冻伤了。
“我这是在哪?”沈建功问。
格日勒被沈建功的声音惊醒,看到醒了的沈建功惊喜异常:“沈大哥,你觉得好点了?”
“你的手怎么了?”沈建功问。
“没事的,你可吓死我了。”格日勒说。
“我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在这里?”沈建功发现自己在医院不解的问。
沈建功的问话叫格日勒为难起来,因为直到现在,沈建功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左脚,她没勇气告诉他。
“乌力吉大叔在哪?”沈建功说。
这又是个叫格日勒撕心裂腑的问题,前天,也就是在沈建功做完手术的第二天,查干巴日来到医院,他告诉格日勒,羊找到了一部分,大概有三十多只,就是没找到乌力吉。
“阿爸会去哪?”格日勒说。
“我说了你别伤心,你阿爸很可能是掉到了雪窝子里。那的雪窝子很深,每年都有牛羊掉进去,只有第二年的春天雪化了才能找到尸首。”查干巴日说这些话眼睛都不敢看格日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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