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感觉有点土。”庆历四年春没有低头,看着红日说。
“土爆了!”小九蔫蔫地写道,本来女孩想表示地义愤填膺,但是全身的力气都被那份毒抽离,写出来的字都有些歪歪扭扭,尝试了几次发现无法依靠自己爬上屋顶,便低下头,红着脸向着庆历四年春伸出了手。
庆历四年春忍着笑将这个骄傲又傲娇的女孩拉上了冰屋,看着她原本都很白的脸此刻变得如新裁的画纸一般,说道:“怎么,害怕了?”
“不怕!”小九咬着嘴唇写道:“我还没死,不是吗?”
“即使你有千叶流碧这种风水之精可解天下万毒。”庆历四年春侧头微微笑了笑:“但是你知不知道你中的毒是七夕紫蓂。”
男人慢悠悠地说出这个名字,让听到的女孩不由战栗了一下。
这种毒太过有名,有名到从来没有谁可以在这种毒下存活。
“为什么我还活着?”女孩问。
“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当初那株毒花。”庆历四年春认真说道:“所以只是残余的几片叶子。”
“几片叶子就有这么厉害吗?”
“毕竟那株花毒杀了一位大帝。”庆历四年春冷笑着说道。
“真没技术。”小九别着脸写道。
“在你眼中,杀手是一种怎样的东西?”庆历四年春微微笑,笑容里是越来越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夕阳下的少年镀上那层血色的光,一言一笑透着浅淡的血腥味道。
小九沉默,她出身尊贵,所以对这种浸染在血水中的职业一无所知。
庆历四年春挑眉看了看天色:“时间还早,聊天杀杀时间也好。”
“所谓杀手,所谓刺客,所谓以杀人为职业的人。”他冷冷笑道:“其实不过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最卑微的一群人。”
“这是一种古老到无法追溯起源的职业,所以弄清起源并没有多少意思。”庆历四年春声音清晰而平静,他很有讲故事的天赋,这种天赋可以归在口才,也可以划入领导才干的范畴,总之,他擅长于把很枯燥的事情讲得很有汁水:“在有记载的最初,这样的人很多还被称之为侠,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一恩一仇,唯生死可许。那位壮士从袖底拿出八十斤的铁锥,这位剑侠从图卷里抽出见血封喉的匕首,烤鱼的肚皮里是削铁的短剑,断臂单执的短矛可杀世间的勇士。”
小九眼睛不眨地专注听着,她还是听故事的年龄,所以不知道的事情听再多也不会厌烦,蓝发的女孩眼睛中映着落日的光,所以有点赏心悦目的美。
庆历四年春笑了笑点点小九的光滑额头,小九想了想没有躲避,庆历四年春抚掌大笑,继续对托着额的小九讲道:“那是侠客的时代,但是那个时代很短暂,因为杀人这件事是很务实的东西,因为无论什么方法,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把人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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